进了一座大院,柳元昊推门就进!
柳逸阳正在穿衣,林若雲的发髻还未梳好,看到他一脸着急,不难猜出为了什么。可这孩子,怎么从小到大,进这扇门的时候从来不知道敲门或询问一声的呢?
“这位公子,你就这么闯进来,也好意思啊?”柳逸阳调侃道。
柳元昊愣了一下,一脸不解:“为什么不好意思?太阳都升起来好久了,你们肯定早就起来了。”
“来干什么?”柳逸阳又问道。
柳元昊看看林若雲,说道:“爹娘忙了一夜吗?”
“没有,很快就收拾妥当了。”林若雲回道。
柳逸阳穿戴整齐,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就为问这个?”
“也不是,只不过……担心。”柳元昊如实回道:“这十年来,家里就没平静过,倒也不只是因为柳心怡。不过,爹真打算这样继续纵容着她?不怕她惹出大乱子吗?”
柳逸阳面色微沉,愧疚道:“真是对不住你们啊!平日里她也让你们很为难吧。”
“倒也没有,她从来家的那天就针对娘,再有就是……大哥和仙儿姐,对我们倒还好。”柳元昊说着,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其实我也想不通,大哥和仙儿姐都没说过什么?反倒是我们这些人经常聚在一起说道说道,可她的态度却是反的。”
柳逸阳看了他一会儿,又回过头,与林若雲复杂的目光相对,二人似想着同一件事,但面对柳元昊的不解,并未加以分析。
早饭时,桌上很安静。虽然昨晚的事让人不痛快,但现在谁也不想再提起,免得还要惹一肚子气。最好就是赶紧吃了这顿饭,各忙各的事,眼不见为净。
可早饭才吃了一半,柳心怡突然把手里咬了两口的芝麻烧饼丢在了桌上,一脸嫌弃的说道:“真难吃,里面放的什么啊!跟吃沙子似的,叫人怎么咽得下去!”
桌上的人纷纷抬头看她,一个个都憋着气。这芝麻烧饼是常山做的,也是他最拿手的面食,以前吃过很多次,也没挑剔过,今天却这么过分的丢在桌上!就说常山年纪最小,也不能欺人太甚吧!
常山今年只有十六岁,柳心怡来这的时候,自己也才来了三年而已,那时年纪太小,见到这个刁蛮嚣张的女孩时,只唯恐避之不及。
而这些年,因常山不多话,两人也少有接触,并没有发生什么摩擦,可今天早上,这芝麻烧饼哪里惹到她了?常山也不说话,反正说了也没用,还要引出她更多话来。不如不搭理,无人接茬便也闹不起来,左右不过一个烧饼,不值当惹气。
过了没一会儿,柳心怡又生气的将筷子丢在自己面前的一碟小菜上:“咸死了,这是腌菜吗?就算是腌菜也要用清水泡一下吧!这么咸怎么吃啊!干脆放一盘子盐算了!”
“你够了吧!这菜怎么会咸,我们都吃了也没觉得不好啊!”柳薇实在听不下去了,冲她吼了两句。
柳心怡不气也不急,瞟着那碟小菜说:“我口味较清淡,不行吗?”
“你没事找事!爹……”柳薇怒气填胸,忍无可忍。
柳逸阳放下碗筷,苦叹道:“好好一顿早饭,能不能安静的吃完?”
“爹,你再惯着她,以后哪顿饭也没法安静的吃了。”
柳心怡突然站了起来,似乎比柳薇更气更火:“你这形容用错人了吧!要真正的心疼才会惯,才会宠,是你爹娘惯着你,惯着你们吧!”
“心怡,我什么时候不是真心待你了?”柳逸阳也有些生气。
柳心怡却满眼恨恼,只觉得虚伪:“你不过是对我有愧,因为这个女人,我娘死了,你觉得我可怜而已,并非真的疼我!”
柳逸阳也站起身,正色道:“我再说一次,没人让她死,你娘是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
“她都死了,你还这么说她!”柳心怡情绪更加难控。
“那你要我怎么说?”柳逸阳苦笑摇头,难言道:“是我让她来偷东西的吗?是我欺骗了她,玩弄了她吗?是我让她生下孩子再去死的吗?就因为你娘一个人的私心,祸害了多少人,也包括你!”
柳心怡身子一晃,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却仍是一脸倔强。
“她是死了,却把你也毁了。”柳逸阳哀叹道:“你怎么恨我们都没有关系,就算有一天我们两个死了,你这口怨气也出了,难道,你就能更好的生活了吗?”
“或许不能吧!但我现在有选择吗?”柳心怡抹去了眼泪,仍是恨意不减:“除非哪天我疯了我死了,否则,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留下这锥心的话,甩手而去,看来这顿饭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林若雲手撑着桌面,按着头,那个女人到底给柳心怡灌输了些什么啊?她本来就是为了偷东西而来,最后还不是被她偷去了,至今还是下落不明,怎么这母女俩一个脑筋,好像所有人都欠她们的!
“娘,您对她真的已经很好了。”柳元昊抚了抚母亲的背,宽慰道:“爹说的没错,她娘的事怨不得别人,怎么能因为死就要别人无限的迁就,更没道理说咱们对不住他。”
林若雲缓了缓,抬起头,望着他认真的神情,说道:“你会这么想,是因为死的是她娘,如果死的是你娘呢?你还能冷静的分析谁对谁错吗?如果你在她的位置,你会不恨我?”
柳元昊只笑了笑,感概道:“万事有因才有果,当年的事清清楚楚,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