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头脑混沌,睁开眼睛一时看不清楚周围,缓了好久才恢复一些视力,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里,身体横躺在车厢前座和后座之间的下面,嘴巴被胶布贴住,发不出声音,后脑勺有些疼,隐隐约约听到车外有熟悉的声音。

被绑架了吗?

为什么?那些事情不都过去了吗?

这次,又会是谁?

“这么早回去吗?”不远不近的淡淡声音有些熟悉,脑袋还不甚清楚,所以方致一时没想不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嗯,我先走了,后续跟进的事情,我会让周助联系你,合作愉快。”

是二哥的声音。

方致猛地瞪大眼睛,努力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因为身体的虚弱,那声音很轻很轻,像羽毛落在湖面上,只有淡淡的涟漪,没有人注意的话,根本听不到。

“好的,合作愉快,我就不送你了。”依旧是淡淡的态度,带着一点点笑意,不显得热络也不会感到冷漠。

君子之交淡如水,应该是他的座右铭。

“再见。”

杜成渊的声音明明离的很近,事实上却又隔得很远,因为没人会注意到车厢内的方致。

然后是汽车绝尘而去,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渐渐什么也听不到。

柳青藤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杜成渊的车渐渐消失在街角,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慢慢地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没有看后座下面躺着的方致,转动方向盘,缓缓驶离。

当杜成渊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后,方致就安静了下来,知道这样下去也是无用功,所以当柳青藤坐进来时,他一动不动,微微闭着眼睛。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去音乐大学的路上,因为二哥和柳青藤合作的一个项目终于敲定下来,两个公司里跟这个项目的成员一起组织了庆祝会,包括二哥和柳青藤也会去参加,没什么事的他就约了宁子悠去刷电影。

因着坐公交车过去,到站后,还需要走一段路,又正下着小雨,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有也是如他一样拿着雨伞,脚步匆匆,就在这时,淬不及防,头部被人从后面猛地重击,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醒过来便是现在了,发现自己被绑着,躺在一辆车内。

察觉到有人坐进了车里,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方致直觉这个人一定是刚刚和二哥说话的柳青藤。

可他为什么要绑自己?

事业上的矛盾?用自己来威胁二哥?

方致并没有了解过二哥工作上的事情,但印象里,这个柳青藤不是一直跟二哥的关系还算可以?

越想,脑袋越混乱。

难道和二哥有私怨?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柳青藤隐藏的未免也太深了。

从方致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坐在驾驶位的人是谁,对方也一直没有说话。

当车子经过一段对于方致来说很漫长的路程后,终于停了下来。

后面的车门被打开,外面没有开灯,方致仍旧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过了片刻后,后颈一阵刺痛,似乎被什么注射到了体内,本来就混沌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混沌,眼皮疲惫的根本睁不开,随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方致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手指动了动,没有被继续绑着,房间内有淡淡的灯光,将四周的布置清晰的映入方致的眼里。

目之所及的墙壁上,满满的都是杜成渊的照片,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独独少了工作后。

穿着校服在操场上踢球。

抱着奖杯站在领奖台上。

窗户内正在画图时的专注。

如现在一样棱角分明的五官,只是照片里有透着还未长开的青涩,也有因为岁月而越发明朗俊逸的时刻,这些纷纷被定格,视线扫过去,是杜成渊在国外校区里的照片,他似乎正和朋友坐在一起商讨什么,脸上有笑意。

这么多照片,有个共同点,拍照的地方一定离人物很远,要么照片里的人物很小,要么很模糊,透着不想被察觉的小心翼翼。

看到这些的方致的心脏猛烈地跳动,像是根本无法支撑虚弱的身体,所以才虚张声势地跳的厉害了点,当他吁出口气后,想要试着坐起来,耳边响起铁链的哗啦啦声响,他这才发现,虽然双手和双脚重获自由,但身体却没有。

他微微侧着脸低头看自己的锁骨,那里被铁钩刺穿。

他的锁骨均被锁住了。

之前感觉不到疼痛或许是麻醉剂还没完全消散的缘故,锁骨的伤口很新,因为刚刚的拉扯,有血水渗出来,并不多,之前应该有被妥善的处理过。

下手真是狠辣不留情,他这是准备鱼死网破吗?

看来对二哥真是爱得深沉……

方致发现自己还有心情开玩笑后嘴角勾起个好看的弧度,轻轻苦笑了下。

本来想着,四下无人,变成原身的话,是个离开的好机会,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出神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柳青藤走了进来,看到方致醒了后,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般,闲庭信步地慢慢走向躺在床上的方致。

方致抬眸看着居高临下将他望着的柳青藤。

“又见面了。”方致语调轻松,说完还淡淡的露出个笑容。

柳青藤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方致身上银色的铁钩,神色如常的跟他打招呼:“是的,又见面了。”

如果方致不是以这样的姿势,他会以为他们正在一起喝下午茶,偶尔闲聊,然后


状态提示:第89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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