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清元探过身子伸长手把她手上的布扯掉了。
“季季。”我仔细的打量她,然后我震惊的发现,她的一双手只剩下了手掌,十根手指一根不剩。
“啊……啊,呜,呜。”她终于张了口,口水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她张开的嘴里舌头少了半截。
我只觉得冷颤一阵接一阵,季美鸿她这是怎么了?
“清元。”我惶然转头,一把拽住了韦清元的手。
“我昨天才知道,她被抓到时,手废了,舌头被剪了。”韦清元低声说。
难怪他一直欲言又止。
“季美鸿。”我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这样残忍的手段,只是为了不让她出声么?为什么不干脆弄死她呢?
“谁伤害你的?”我徒劳的问她。
她摇了摇头,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庞往下淌。话却是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呜哇的叫着。
“季,季季,我问,你只,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好,好吗?”我非常急切的看着她。
她流着泪,并不点头。
“背后指使你的人是白新安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后问她。
她摇头。
“白云朵?”我又问。
她还是摇头。
“韦清辰?”我接着问。
她又摇头。
不管我怎么问,她始终都是摇头。我心里知道,她大约是不敢说,而她之所以不敢说,有可能还受着威胁。
“所以,你绑架我,给我注射毒针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并没有任何人指使你,是这样吗?”我最后问了她这个问题。
她呆呆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离开审讯室时,季美鸿情绪有些失控。她拼命的想挣掉手铐,嘴里嗷嗷叫着,口水顺着她的嘴角不停的往衣服上淌。
我没有再多看她一眼,感觉自己象个绝症病人,吊着一口气,昂着头挺着腰出了审讯室。韦清元跟那个女刑警还在说着什么,我一个人直直的往外走。
走到刑警大队的大门外,我顺着那高高的台阶坐下。阳光灼热,洒在我身上,却照不亮我的心。
我是恨季美鸿,是真恨她。可无论我怎么恨她,我都没想过她会有这样一个下场。她到底被谁利用了?到底谁那么狠毒?
泪腺仿佛被阳光晒干了,我捂着嘴只能干干的呜咽。
“陆只影。”韦清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旁,他伸过手来慢慢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无力的靠到了他肩上,侧头看着远处的公路。这人生的道路,走着走着,太阳不见了,只剩了无边的黑暗。而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我真的不敢去想,再接下来,等待我的到底会是什么?
“太狠了。”我苦笑着吐出了这三个字。
“是!”韦清元应了一个字。
“是谁?”我明知没有答案,但还是问了。
韦清元默了片刻,他说:“季美鸿一直在逃,n市警方曾经花了很多警力都抓不住她。显然她的背后有支撑力,今年,李崇年给n市公安部领导下了死令,要求必须破案。所以,我猜测,她后面的人不想保她了,但又不想她坏事。所以,就弄废了她。她现在不但残废,经过鉴定,她还有精神疾病。如果不出意外的,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走保外就医的路子出来。”
“所有的这些,是不是,都是冲着我来的?”我问。
“不一定。”韦清元握紧了我的手,“说不定是冲着李崇年呢。”
“李崇年?”我很惊讶。
“他认你为干女儿,在整个圈子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韦清元叹了一口气,“为难你,不是等于为难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