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姨,路路是怎么走的?”我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一个人独自出门,去了高原,吃了安眠药,就那样走了。”芮姨擦了一把泪,“现在好了,我也要走了,总算,我们母女可以团聚了。”
“路路为什么要自杀?”我特别残忍追问。
“说点别的吧。”她回避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有点怀疑韦清辰害了古古?”我问。
她点了点头,继而又苦笑了一下,“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说要回岑月山庄吗?”
“嗯。”
“没隔几天,你和韦先生都出了事。平鑫告诉我,韦先生被烧得面目全非。为此,韦家还为他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许多人都知道了韦先生过世了,再接着,清辰就跟我说,他说他要完成韦先生的遗愿,要开发岑月山庄,让我安心在这四合院住下去。”
我静静的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和韦先生都离开b市后,我在这四合院里就住得不顺利起来了。我经常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听到路路的哭声,有时候,我还能听到她说话。我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这件事情,我精神变得很差。路路是我唯一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走了。她的死,我这个粗心的母亲至少要负一部分责任。我本来心里就一直过不去这个坎,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没几个月,我就住进了医院,然后查出了乳腺癌。”芮姨的泪水流了满脸,她抬起衣袖擦了擦后接着说:“一直到大约两个月之前。我在我住的卧室窗外,捡到了一个特别小巧的播放器,里面是路路生前的哭声和说话声。我想来想去,谁要这样对我?联想了许多,最后,我觉得这事是清辰做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迷茫的看着她。
“这些年来,他一直对我很好,甚至比对他亲生母亲都好。我也是没什么心肝的人,就真的以为他是个大度的人。现在想来,他心里其实一直是非常恨我的,恨我抢了他母亲的幸福。”芮姨捂住脸抽泣,“陆陆,我现在才明白啊,他为什么要对我好。因为他要让我活着,让我痛苦的活着,活在对女儿的思念中。让我活着看到他成为韦家掌权人那一天,可惜的是,我现在命不久矣,只怕等不到他撕破脸皮来到我跟前炫耀胜利那一天。”
韦清辰确实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陆陆,你知道清辰为什么不在岑月山庄住吗?”芮姨问我。
我记得起是有这么一茬,那会儿,天色很晚了,韦清辰还临时下山,芮姨说他从来不在山上过夜。我软禁在山上那大半年,他从来也是匆匆来匆匆走。
“因为他有梦游的习惯,小余是韦先生安排在岑月山庄的人,他惜命。”芮姨道。
我拍拍胸口,“他竟然还有这毛病,怪吓人的。果然看起来越正常的人越变态。”
“陆陆,你和我女儿的小名喊音是一样的,见到你,我这心里舒畅了许多。”芮姨重新躺回躺椅里,“我渴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嗯,好,好。”我赶紧起了身。
倒了大半杯开水,怕芮姨嫌烫,我特地凉好了才端着往院子里走。穿过回廊,下了台阶。东面的墙根下,一个穿着白色t恤衫的男人站在那里。
韦清辰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