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的问她为什么会和芮姨住到这远离城市的山上来。
古古耸耸肩说:“这里挺好的。”
我犹豫一下后追问:“你,父母呢?”
她偏过头看着落地残花,笑了一下,道:“出了车祸,四年前的一个傍晚。然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呆了一下,她也这样的伤心事。
我又想,从未见过父母惨呢?还是享尽天伦再遭阴阳两隔惨些?
我到山上的第七天上午,韦清辰又来了。彼时我和芮姨正在屋后的菜园摘辣椒,太阳很毒,芮姨要我戴草帽,我嫌累赘,硬是素面朝天的蹲在辣椒树下。
“芮姨。”清朗的喊声。
“呀,清辰,你来了。”芮姨听到喊声急忙起了身。
“下午回b市,中午上来蹭顿饭吃。”阳光下,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他今天弄了个毛寸发型,感觉头发全都站起来了似的,显得他十分精神。
“好,好,中午给你做几个像样的山里菜。”芮姨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
我从辣椒树间仰着脸看他,觉得他站在那里真像座山,一座俊秀又伟岸的山。
“小姑娘。”他跳下了田埂。
我呆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你喊我?”
“陆陆。”他笑,“你看你绑两束头发,又穿棉布裙子,真像十八岁的小姑娘。”
我抓紧了手里的辣椒,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脖子上空荡荡的。幸好我下楼时把十字架摘下和黑玉一起放到我的化妆盒里了。
“老实说,你真的满二十岁了吗?”他走到我面前,语气认真的问我。
“老实说,你是不是都这样跟姑娘搭讪的?”我学着他的语气反问他,“芮姨,韦大哥结婚了对吧。”
“他就是好开玩笑。”芮姨笑着说。
“老实说,你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我可不敢搭讪你。”他蹲到我旁边扯野草。
“哦!”虽然跟着芮姨和古古她们住了一段时间,但聊天这个技术活,我还是不大擅长。
我又摘了一把辣椒时,头上突然罩上了什么。我吓得猛的抬头,韦清辰用野草编了个草环套到了我头上。
“这么白皙的皮肤,晒伤了可不大好。”他拍拍手上的草屑,“芮姨,我去那边摘个西瓜回去冰着。”
没一会儿,我们就回到了家里。有别于见到韦清元的热情,古古见到韦清辰时,显得非常礼貌,也很客气。
“古古。”韦清辰倒是伸长手抱了抱她,“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b市,祖母一直念着你。”
“有机会吧。”古古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韦大哥,你坐,我去洗点水果出来。”
古古转身往餐厅里走去,韦清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回视线。
要吃午饭时,古古突然肚子疼起来。上了楼后直到饭菜上了桌她都没有下来。
“这孩子……”芮姨嗔怪着。
我端了盘菜放到桌子,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我便说我上楼去看看。
“有事喊我。”韦清辰对我说。
我小碎步往餐厅外走去,过了走道,然后上了楼梯。古古的房间半掩着,我在门外敲了敲,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古古背对着我坐在窗前。
“古古,吃饭了。”我喊了一声。
“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不吃了。”她的声音有一点儿颤,象是在努力压抑着情绪。
“你怎么了?”我走到她身边,有些好奇的问她。
“没事啊。”她侧头看我一眼,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分明是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