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机放到沙发上,然后伸手覆到他的手上,企图能给他一点温暖。
他张开了眼睛,“没事。”他说。
我轻声说:“阿飞很快就会来。”
“嗯。”他双眼黑得愈发不见底。
“阿飞……他,可以相信吗?”我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嗯。”他微微点头,“你去拿一件大衣来给我披上。”
“好!”我起了身。
我从房间出来时,韦清元的手机响,阿飞来了?这么快?我快步走回了沙发旁。韦清元任手机响着,我走到沙发旁先将衣服披到了他身上。
伸头看向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名显示为:小妹。我记得他跟我说他一共五兄妹,看来是他妹妹打电话来了。
“你小妹的电话,接吗?”我拿起手机,举到他面前。
“你接。”他忍着强烈的痛楚,咬着牙关道:“不要,说我,受伤的事情。”
我接?我,我要说什么?我握着手机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完全可以任手机响到挂断啊。可是他已经开了口,我便点了下接听键。
“喂,你好。”我紧张得声音有些发干。
电话那头的人可能被我吓住了,好一会都没有声音,我又喂了一声,那边的声音才传来。
“三哥。”古古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我是陆只影。”我听到古古的声音,立刻松了一口气。
“三哥呢?”她默了一会儿才问我。
我看着沙发上的韦清元,道:“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古古没说话,听筒里她的呼吸显得略粗重,“陆陆,麻烦你帮我问问我三哥,问他明天上来吗?”
“好。”我说。
“那我挂了。”她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古古问你明天上去吗?”我转述了古古的话。
“坐下。”他声音很轻。
我挨着他坐下后握住了他的右手,他靠到我肩上,因为疼痛他的手在我掌心里不停的颤抖。阿飞还不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五分钟后,大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扶着他坐稳后立刻起了身往外面跑去。跑到门边时,我从猫眼里往外仔细看了看,门外的男人确实是阿飞。
我打开了门,阿飞大踏步的往里跑,带起的风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元哥。”阿飞掀开了韦清元手上的外套,看着被血浸湿的绷带,他一言不发的又将衣服盖到了他身上。
“得去我那边才行。”他用力扶起了韦清元,“快走。”
我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走到了我面前,“我,跟你一起去。”
阿飞看了我一眼,眼中是赤裸裸的排斥,好在韦清元开口了,他说:“去披件外套,快点。”
“嗯,嗯。”我一口气冲到了房间,扯了一件外套,然后折身往大门跑去。
韦清元盖着那件外套,背挺得很直,步伐很稳。阿飞手搭在他肩上,无论从前面看还是从后面看,都看不出来韦清元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想,这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就象当初我在电影院看到他和白云朵的时候,他也是才受过伤。
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阿飞将车开到了星光娱乐总部旁边的一幢房子。下了车后,阿飞扶着韦清元往前走,我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幢楼一共三层,阿飞住在二楼,进了大门,上了二楼。穿过客厅,他将韦清元扶到了朝南的一间房子。我跟了进去,眼前的摆设让我惊了一跳。这个房间很大,外面一间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药店,里面全部遮上了,很有可能是手术室什么的。
我愣着的片刻,阿飞回过头来。
“陆小姐,你出去。”
我踌躇了一下,心里很不愿意出去,但我想阿飞应该是要帮韦清元处理伤口,我怕我在这里会给他们添乱。于是,我退到了门外,房门随即被锁上了。
我站在门边侧头打量眼前的房子。视线范围内,房子里的装修摆设都很简单,简单到象临时租来的房子。
在门外站了半个多小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挪动了脚步,慢慢的挪回了客厅。向北的墙角,摆着一盆君子兰。
阿飞那样粗旷的人居然养这么娇贵的花?还养得这么好。我脑中灵光一闪,白云朵爱兰花成痴。所谓爱屋及乌,大抵便是阿飞这样吧。
难怪那天在燕南大学的湖边,白云朵要自杀,他见到我时,眼中有一闪过而的愠色。难怪,在那之前他会带会白云朵来小楼找韦清元。
因为,他根本没法拒绝她。
所以,我现在明白韦清元说的,阿飞为什么会临时将黑玉塞到了白云朵的兰花盆里。
我呆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我又走回了原位站着,等着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站久了,双腿有些发麻,我便顺着墙角蹲到了地上。
韦清元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阿飞医术过硬吗?他真的靠得住吗?脑袋里装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腿麻得没有知觉时,房门终于轻轻被打开,我站不起来,只能飞快的仰头去看。出来的人是阿飞,韦清元并没有跟在他身后。
“韦清元呢?”我仰问他。
“休息。”他硬邦邦的甩给我两个字。
“谢谢你。”我低声说。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我,然后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是不屑的笑。他不屑我的感谢。
我不介意,韦清元没事了就好了,其他的都不打紧。
我在地上生生坐了一个小时,厨房那边的香味一阵接一阵,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