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崔雅兰让凌北寒心疼,他也知道,这样的女孩不会轻易麻烦别人,他也气恼她之前没跟他说。听说崔父病了一个多星期了,她一直在筹钱为他做手术,但——
“雅兰,快别说这些!你哥是我手下的兵,也是我的战友,我的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都是应该的!放心吧,里面为伯父动手术的都是些专家权威,他会好起来的——”
崔雅兰哭着点点头,然后走到一边,无力地依靠着墙壁,着手术室上方的灯,“爸爸之前不想治病了,他说非但治不好,还浪费钱。可是,我舍不得他啊,妈妈走得早,我不能再没有爸爸了——”,崔雅兰心酸地说道。
凌北寒着她,只能在心里叹息。
像崔父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
“出,出来了——爸——爸爸——”,见红灯熄灭,崔雅兰立即上前,惊慌地喊道,一行医生出来,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爸——爸爸——医生,我爸爸他——”
凌北寒也上前,对着医生沉声问道,“老人家到底怎样了?”,其实着医生摇头,他已经明白了。
“还是抢救得太迟了,病人去了——”,医生无奈地说道。
“不!”,崔雅兰听罢,嘶吼一声,冲进了手术室,在到已经被白布覆盖了的父亲时,她愣住,然后疯了般地上前,抱住了他。
“爸爸——呜——你不要走!呜——”,她痛苦地哀嚎,放声哭喊,凄惨的哭叫声在手术室里回响,可纵使她再痛苦,哭得再大声,她的爸爸也回不来了。
“不要丢下我——爸爸——”,唯一的父亲也走了,崔雅兰心酸地哭喊。凌北寒进来,着这一幕,很无力,更怅然!
崔雅兰被护士拉住,眼睁睁地着父亲被推出手术室,去了太平间——
***
凌北寒这两天在京城帮着崔父办着身后事,他想帮崔父葬在京城的,被崔雅兰婉拒,“爸爸之前说过,死了就跟妈妈葬在一起!”,于是,凌北寒带着崔雅兰和崔父的骨灰回来她老家。
没有办任何的丧事,只是安静地让老人入土为安了。
田野边,一座坟与一座旧坟挨靠在一起,崔雅兰披麻戴孝地跪在坟边,不停地烧纸,凌北寒垂立在一旁。她老家的亲戚刚刚离开——
“爸爸妈妈,你们现在可以在一起了,还有我哥——”,崔雅兰哑声说道,声音嘶哑地不行,“你们放心,我也会好好的——”想到以后就自己一个人了,崔雅兰心里更酸,差点又落泪,但被她逼了回去。
“我会做一个好人的,和你们一样!不卑不亢的人——”,脑子里不禁想起厉慕凡,她大声说道。
凌北寒只默默地站在一旁,心里满是同情。
在他来,崔家只是一个很分的农民家庭,培养出一名军人,崔父却因为进城卖点红薯被城管打伤。即使这样崔父却没怨过,在知道儿子牺牲后,也还是那样地忠厚善良,甚至没有申请国家补助。
他们为国家为这个社会付出了什么,得到回报又是什么?
他都为他们感到不公,但,崔雅兰还这么说——
恭敬地磕了头后,崔雅兰起身,凌北寒上前,对两位老人的坟墓各鞠了三躬。
当晚,崔雅兰为了不影响工作,又跟凌北寒回到了京城。凌北寒一直把她送到她住的小区车库。
“凌大哥,这两天谢谢你!”,一句“谢谢”是不足以表达她对他的所有感激的!人家只是你哥哥的战友,凭什么帮你?!所以,凌北寒是个大好人,才会这样帮助他们。
“雅兰!不准再说这两个字!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的,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凌北寒沉声说道。
“想边上班,边读夜校——凌大哥,我会好好的!”,崔雅兰哑声说道,哭了两天,嗓子还疼得厉害。
凌北寒点点头,暗暗佩服这样一个刚强的女孩,“先休息吧,有需要还可以找我!”,凌北寒同她告别后,便离开了,崔雅兰愣在门空,只觉满心的悲凉。
不一会儿,在她刚要进门时,只听到一道剧烈的刹车声响起,她慌忙地转身,只见厉慕凡从跑车上下来。
“你来干嘛?”,崔雅兰对着走近的厉慕凡,冷冷地说道。
“你跟凌北寒什么关系?!他刚刚为什么从你这离开?!”,厉慕凡穿着鲜少穿的黑色衬衫,依然帅气逼人,居高临下地站在崔雅兰跟前,对她质问道。
“这跟你没关系!你走!”,崔雅兰冷冷地低吼,声音嘶哑地不行,双眸也是狠狠地瞪着他,一颗心疼痛不堪。她没忘记几天前她找他借钱时被他羞辱的滋味,也明白了她在他心里的份量。
“你喜欢他对不对?!”,厉慕凡逼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瞪视着她,厉声质问道。
“是啊,我喜欢凌大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崔雅兰激动地大吼,双手用力地推拒他的胸膛。
崔雅兰的话,让厉慕凡莫名地心酸,一阵刺痛,受伤地着崔雅兰,“你之前还说爱我的!”,他控诉地说道,崔雅兰却笑了,“爱?你信吗?!”,他根就不信,心口一阵撕扯,一股委屈涌上,崔雅兰狠狠地逼回了眼泪,冷傲地瞪着他,“那是骗你的!像你这样多金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是爱你的钱!”,崔雅兰冷冷地说道。
这也是他对她说过的,羞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