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梵天创-世
梵天创-世。
他先让宇宙之中充满生机,又开始让众神点缀这个宇宙,而他自己,则在世间放入生命的种子。
梵天创-世与另外两个神毫无关系。
至少,毗湿奴是每天都在宇宙之海上飘来飘去,而湿婆,因为担心他的状况,也只好陪着他飘来飘去。
毗湿奴的记忆渐渐回笼,他回忆起上一个世纪里,他如何在星球与星球之间穿梭,如何在世界与世界之间穿梭,如何在人与神之间穿梭……他并不曾获得什么,也不曾需要什么,唯独守护世界,让一切都按着应有的轨迹运行。
“那罗延,你想起来了什么?”湿婆走了过来,看着仍旧不愿意说话的毗湿奴,他再次询问他到底想起了多少。
毗湿奴歪了下头,对着湿婆哼笑了一声,转身继续捡了一颗星球拿在手里玩。
“那罗延!”湿婆的耐性有限。尽管他修行的时候可以千万年不动、不言、不看、不听,但是那并非他的真是性情。他的脾气火爆,真的发作起来,就连宇宙之海也要彻底消亡,而毗湿奴非常清楚这一点——原本的毗湿奴。
然而,现在的毗湿奴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仍旧在拿着手里的星球,另一只手在上面戳戳画画,仿若那颗星球真的有多好玩一眼。
湿婆怒意顿起,再次提高声音:“毗湿奴!”
手一抖,毗湿奴手里的星球掉落宇宙之海。他回身看着湿婆,眼里有着抹不去的惊慌。
“你想起来了!”湿婆怒气冲冲地过去,把他从坐姿拉起来,“梵天创-世已经有六万八千年,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这样像个孩童一般玩耍?还是你觉得你玩耍的是我就无所谓?!”
毗湿奴瘪了下嘴,委屈地盯着脚尖。
在他看来,是湿婆灭了上一世,而这一次,他虽说不是心灰意冷,可心情仍旧没有恢复,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即便是整个宇宙也无法用来填满他心中的失落。而湿婆,却在逼他走出困境,这有些强人所难了。
“那罗延!”湿婆又有些不耐烦了。
“摩诃提婆,若不然,你去帮着梵天创-世,只要创-世完成,我愿意守护它。”毗湿奴抬起头,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表情。
湿婆只能叹息。
唯有他知道毗湿奴失去了什么,然而他却不能告诉他。
于是,两个人只好在宇宙洪荒之中穿行着。
梵天已经在他的心中坚定了创造世界的信念,于是,他的心里开始生长出十粒光华,这十粒光华落地,变作十位仙人,其中七位身披光彩,另外三位看似暗淡。
仙人与神并不相同,而神,实则也只有三相神才是宇宙本源,然而,三相神作为本源,却又不能用单纯的物质与元素来界定,为此,梵天虽然要求元素化身为神,可除了元素之外,又有许多自然之力需要有神灵存在。
这些神灵并非不生不死。
而仙人,却可以是任何事物。
一滴水若有灵性,苦修积攒法力,也可成为大仙。
一粒沙若有灵性,只凭一声悲悯,也可成为大仙。
无论人,无论魔,无论神,成为大仙,则可有通天本领,更不受拘束,不必如同神一般,必然有自己的职责,不能擅自离开。
于是,梵天的心生子们,他们生来就有无尽神通,却并非是神,而梵天央求他们,必然要修行成仙,再为人间带去生机勃勃,教化人间的一切生灵。
这些心生子并非凡人——此时此刻尚无凡人诞生——他们便听从梵天安排,去到人间,寻找合适的地方修行,以求得能帮助父亲梵天成就创造世界之伟业。
而此时,在无尽的宇宙之海上,毗湿奴抓过海中一朵莲花,轻轻撕下一瓣来,丢到人间。
人间立刻充满生机,而那梵天原本丢在这人间之中的花朵,也瞬间开放。
毗湿奴道:“人间花开不能没有秩序,这一天,就是春至好了。”
湿婆走过来,拿走他手里其余的花,问:“既然你想到了春至,那你可知道这春天能持续多久?”
“一百天。人间的一百天。”毗湿奴只说了这么一个时间,“如若没有失去正法,那么一百天是最好的时间,我听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我希望花能红透百日。”
湿婆笑了,把手里的花还给了他。
两个人继续看着梵天创-世。
梵天的儿子们并无岁月的摧残,至少在这创=世之初,他们没有受到岁月的洗礼。
每个儿子都有不同的名字,每个儿子又都要为这世界做出贡献来。
然而,儿子仅仅是儿子,他们只是代表了世界的阳性之力。
梵天苦恼地看着地上的一切,这些花都开了,光芒从天空之中照射出来让他快乐,而这个快乐却没能持续多久。
“这不是个办法!”梵天叹息着,抬起头看向宇宙之海,“你们两个到底来不来帮忙?这样的世界到底要持续多久才能完成创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创造出所有的!”
湿婆笑了起来。
毗湿奴却嘟了下嘴,反问:“你自己若是不能创造出一切,那么就一定是你忘记了你跟存在于一切之中的你。”
梵天揉了揉自己的一个头,再去揉另一个。
毗湿奴又丢下一瓣莲花,莲花落地,便瞬间化作两条银亮而又美丽的鱼,在水里畅游,却不分离。
梵天一拍左肩膀上的头的脑门,笑了起来。他将自己的双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