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儿看叶菁忙碌,心疼得要命,凑上去将她额前的一绺头发往耳朵后面别,“以后别进厨房了,又不是没厨师……”
“不!”叶菁俏皮地笑着,“我煮的汤,跟厨师煮的不一样!”
这丫头,炸毛时能红着眼撞过来拼命,气得老公满头冒火;可温柔起来,却硬生生要人命啊!
辛博唯心里七七八八感慨着,那颗坚硬的军心,早就被媳妇给熨帖融化了……
汤煲好时,辛老爹早就已经回来了,阴沉沉坐在沙发上,不看电视也不喝茶,默默将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濉。舒蝤鴵裻
这老头儿心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阴谋和斗争,他能不累么!
看见辛老爹,一点儿都不稀奇。
稀奇的是,辛博唯和叶菁竟然看见了岳红持!
与以往不同的是,岳红并没有穿军装。
一套风格简练的“哥弟”新款冬装,虽然只是大众化的品牌,可被她那高挑精干的身材撑着,配以碧眸短发,竟是十分地英气逼人。
没穿军装,但是仍旧保持着军人的笔挺的坐姿。
后背端正一刀切,规规矩矩坐在辛老爹身边。
寂静沉冗的客厅、满脸寒霜的辛老爹、毕恭毕敬的岳红,这些景象竟是特么出了奇的和谐!
叶菁好不容易,才努力按捺住欲要为这幅和谐景象拍案叫好的冲动!
辛博唯毫不掩饰他对这一景象的厌恶,瞟一眼沙发那边,然后极其高调地握住叶菁右手,适时给她撑腰打气。
按照理解,淡淡喊了一声父亲,俨然当岳红是空气,丝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叶菁到底年龄小,面情软,不好意思让空气就这么滞着。
连忙堆起一脸标准公关微笑,客客气气地问候沙发上二位佛像,“大领导好!岳队好!”
这点礼貌还是要讲的嘛,毕竟已经决定要跟着辛博唯一起并肩作战了,一定要学会面儿上粉饰太平。
辛大领导如同聋了千万年一般,不回头,不微笑,也不搭理,连一声冷哼都省了。
叶菁那颗争强好胜的小心脏哟……顿时被强烈激发出来!
老家伙,来日方长,老娘不信斗不过你,哼哼!
岳红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分明是接叶菁的话茬呢,眼神儿却在辛博唯脸上扫来扫去,有一种淡淡的欣喜。
叶菁读懂了,那种欣喜,是他相逢故知的欣喜;是就别的恋人乍一见面的欣喜;是洞房花烛夜,被秤杆子挑开花盖头,犹如微风中的红莲一般,娇怯怯的欣喜。
哎我说这位大姐,您这是看别人老公呢,能不能不要这么赤果果火辣辣一点都不遮掩呀!
遥想子牙当年,七十二岁新郎官,五十八岁黄花女,好不容易成就一份好笑姻缘,却不料蜜糖还没喝几口呢,就被马氏无情下了驱逐令,一封休书逐出家门、逼上昆仑山修道成仙。
彼时,白发老儿站在大街上凄凄哀哀喟叹一句:青竹蛇儿口,最毒妇人心!
没错,女人要是发起狠来,那简直比正处于发情期的母豹子还要可怕三分。
话说叶菁现在就是这样滴状态……
滚床单的感情有多深,吃醋的力度就有多大。
自家亲老公被别的女人这样滴溜溜仰慕着向往着意淫着,叶小娘子心里头那股子愤怒的小火苗儿啊……越蹿越旺!
于是,小丫头嘴角一咧,灿灿笑了——“饭好了,去餐厅吃饭吧!”
噗嗤……辛博唯险些没被呛着!
大手掌中那只小手越捏越紧,他原本以为小豹子要发威了,没料想却软巴巴来了这么一句。
这要搁一般人,也就完全被小丫头的纯真笑容欺骗了,以为小妞儿真的年纪小好欺负,没心没肺,打了左脸还将右脸伸过来。
譬如辛大领导,譬如岳红,以及站在屋子角角落落里的警卫员甲乙丙丁,个个都这么认为了。
可唯独辛博唯最清楚自家媳妇儿的秉性,越是在心里发起狠要跟谁谁谁对抗到底,面儿上越是笑得灿烂如花,伪装技术堪称一绝!
没错,知妻莫如夫,就在这一会会儿的功夫里,叶菁已经做出了人生的一个重大决定!
辣椒个芭拉的!本来还打算给老公撑足面子,收起小爪子,老老实实当乖孩子,把这破老头给糊弄过去,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动动小心思,好好陪这冷面佛爷玩儿个哩格啷!
当下先忍了一口恶气,看着厨师们鱼贯而出把菜端上桌子,连忙跟着进去,戴了微波手套,把刚煲好的汤端出来。
往桌上一放,手套都来不及摘,立刻就捏住耳朵吸溜吸溜地喊烫,又是跺脚又是咧嘴,跟岳红那种气质逼人的贵族小姐一相比,简直就是形象不堪的草民一个!
可偏偏就有人不嫌弃草民……
辛博唯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就将叶菁两只手握在掌心。
拿到嘴边,咝咝地吹凉气。
瞅着小丫头,脸上的疼惜简直明晃晃地灼瞎了某人的眼!
万般宠溺,柔声关切:“丫头,还痛么?”
叶菁早就掉进一汪甜蜜蜜的温泉水中,周身被无穷无尽的幸福所包裹,哪里还能有半点疼痛!
眉目含笑望着辛博唯,糯糯摇头:“不痛了不痛了……”
此时如果有画外音的话,一定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可惜今年是蛇年,法海哪能由得人间妖孽作乱?
只听那厢里有人猛地一拍桌子,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