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撒开妈妈的软嘟嘟,嫩呼呼的小嘴儿忽闪一下,抖了抖,然后果断炸毛——哇,哇哇,哇哇哇!
辛博唯汗流浃背落荒而逃,边逃边摆手,“赶快把那小狼崽子抱走扔掉!扔得越远越好!老子快被折磨疯了!”
辛东来抱着小逆战,旁边跟着岳红,一家三口正悠悠然在花园里散步。
迎面看到辛博唯这幅狼狈样儿,辛东来险些没笑死,伸出一条腿拦住去路,拽着辛博唯一顿鄙视:“啧啧,弟弟啊,你还号称兵王呢,千军万马你都能训老实,现在倒训不好自己的儿子?瞧你这模样,跑快点儿,当心长征追上来折磨你!哈哈哈……”
岳红连忙使眼色,“东来,别胡说!妤”
辛博唯脸上一阵黑一阵红的变幻着,瞅一眼躺在辛东来怀里咯咯直笑的白胖娃娃,生平头一回觉得自家大哥还是有点本事的!
捏一把小逆战的嫩脸儿,辛博唯讪讪笑道:“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逆战怎么这么乖?”
难得这个冰冷傲漠惯了的弟弟这么谦虚请教,辛东来顿时一脸得意,干咳一声,壮着胆子瞪岳红一眼:“我要和弟弟交流育儿经验,女人家的一边儿去!柯”
“少拿我儿子做教具!”岳红虎着脸一把夺下孩子,笑嘻嘻逗着逆战,继续往里面走,去找叶菁和长征。
妯娌俩带孩子,叫那兄弟俩交流什么劳什子育儿经验去,哼哼!
仲春时节,放眼之内皆芳菲,辛家花园里种植的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四季接替盎然,就算不是春天,园子也从来没有荒芜过。
现在更是一片繁华香风熏人,蜂飞蝶舞无比热闹。
长征和逆战同一天出声,只是逆战剖腹产,稍稍大了那么几个小时,于是稳占哥哥地位。
随着小哥俩一天天长大,辛家上上下下都觉得哥俩这名字真的很有必要颠倒调换一下。
长征这么含蓄内敛的名字,偏偏生了一副霸道火辣的性格,想要什么东西,必然千方百计引起大人注意,就算是逆战握在手里正玩儿的,他也有本事弄到手。
其实长征的本事很简单,先咿咿呀呀形容一番,手舞足蹈配以热烈渴盼的眼神,表达出心中无比焦灼的占有欲。
一般来说,辛家的人以及帮忙带他的护士都是能听得懂这种语言的,必然有求必应,从来不让小爷受委屈。
可问题是这货竟然目无尊长时常逆天,动不动对逆战握在手里的小玩具感兴趣。
譬如今天,长征看上了逆战的牙胶。
叶菁当然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再怎么护短,也不能宠溺孩子,否则以后养出个专门坑爹坑娘的二世祖,可就谁都怪不上了。
遇到这种情况,小长征当然不会轻言放弃,小家伙精着呢,深刻明白作为一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漂亮小婴儿,一定要懂得充分利用自身杀伤性武器!
于是,圆滚滚的小胳膊往出一身,肉呼呼的小巴掌呈微微抖瑟状指一指逆战的小嘴儿。
先是咿咿呀呀地诉说一番心中的向往和喜爱,无奈他亲妈心狠讲原则,愣是不肯为虎作伥去给亲儿子夺食儿。
岳红要拿下来给长征,叶菁连忙摇头制止——哪能这么惯孩子!
软的不来换硬的,长征果断使出自己天生携带的第二份杀伤性极强的武器——
嫩嘟嘟的小嘴唇儿抖一抖,扩张几下,然后哇一声炸开,顿时一阵撕心裂肺天地昏暗!
分贝那个高啊……顿时把犄角旮旯里的人全部都召集过来。
爷爷奶奶身姿大伯姑姑阿姨,大家伙儿围着无比委屈的小长征,柔声细气哄着,毫不留情纷纷指责叶菁。
然后,叶菁一脸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岳红把叼在逆战嘴里的牙胶拽出来,水淋淋塞到长征嘴里……
逆战名字叫逆战,可性格却柔顺的很,被弟弟各种欺负,从来都默不作声。
不哭也不闹,只巴巴儿地瞅着长征的嘴儿,牙胶在长征嘴里嚼啊嚼,好香啊!
逆战牙龈痒痒的,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舔舔嘴唇儿,抬头望望岳红,又扭头去瞅长征。
目不转睛瞅着,小嘴巴模拟着长征嚼牙胶的动作,逐渐的,那双源自于岳红血统的浅蓝色大眼睛缓缓蓄上两汪清水。
两汪水晃晃悠悠的,眼看就要滚落出来,逆战却一声儿也没哭。
这下别说岳红,就是叶菁、武苓心等人看着,也是一阵阵绞心的疼啊!
天下第一贵的老辛家能缺一块儿牙胶吗?当然不!
可这兄弟俩今天卯上了劲儿,万千牙胶他们不爱,非得独爱这一块!
要是从长征嘴里拽出来给逆战嚼吧,不用说,长征那嗓门儿——准得哭到天黑。
还是辛果儿有创意,一拍婴儿车,“牙胶这么大,让他俩一人咬一头不就好了嘛!”
叶菁一阵冷汗涔涔……这么邪恶的瞎主意,辛果儿是怎么想出来的……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武苓心大喜,连忙让护士把小兄弟俩的婴儿车挪成并排,紧紧挨起来。
兄弟俩咬一块牙胶,口水滋滋的顺着下巴淌,皆大欢喜,天下太平。
这情景儿,真教人仰天一阵悲伤!
多年以后,当了准婆婆的叶菁给长征带回家的漂亮姑娘说到这茬儿,姑娘顿时冲着长征一阵翻白眼,非得要长征老实交待清楚,长征的初吻到底给了谁!
长征和逆战嚼着牙胶心满意足睡着了,护士推着婴儿车把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