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提出要走,辛红旗板脸闪人,然后一夜未归,想到这些,武苓心难免心里一片凉寒。
在儿女面前丢了脸面倒没什么关系,可辛红旗这种彻底把她晾一边儿的态度,堵在武苓心胸口,窒得她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大早,武苓心只拿了一只小小的手袋,由辛博唯和辛东来、辛果儿兄妹三人送到机场,乘坐最早的航班离开鹭岛,独自飞往阿尔卑斯山下的小镇。
那里虽然孤独寒冷,可是空气却是自由而清新的,不用每天看着一张冷脸受煎熬。
叶菁和岳红要留在家里带孩子,没能去送机,心里各自为武苓心感慨着,安排警卫员按照以前的样子把武苓心的房间收拾整洁关好门窗,然后生活依旧恢复之前的轨迹,孩子啼哭嬉笑,喂奶喂饭换尿片,补钙补锌加蛋黄。
辛东来新成立的赛车俱乐部近期生意十分兴隆,简直可谓是鹭岛乃至整个z国拥有高档赛车的年轻富豪的顶级奢侈竞技中心。有了事业的人,就没那么多闲暇时间去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日子越过越有声有色,岳红的脸色也日益红润,逐渐地有了欢笑声。
辛博唯照旧驻地家里两边跑,回到家就跟饿狼似的,想方设法把小长征从叶菁怀里撬开,连天黑都等不到,什么时候回来就得什么时候运动一场,神清气爽了才有耐性抱儿子!
辛果儿依旧四下奔跑忙碌着,不过她现在不做空乘梦了。
超龄是无法解决的桎梏,唯有想方设法绕路而行,她辛果儿一定要努力学习水的性格,遇石啧跳遇弯则绕,认准的道儿就要走到黑,不到黄河绝不回头!
空乘面试受挫后,苦思冥想一个星期,加之被她恨不得见一次就咬一口的仇人嫂子叶菁在一旁循循善诱热心指导,辛果儿终于拍案而起做出了一个全新的策划!
她要设法进入地勤系统,飞不上天,她就站在地上等!他飞累了总要落下来休息休息吧,就不信等不着!
老天爷要是还这么无视她辛果儿的努力和用心,说明老天爷就是个高度近视眼,哼哼!
拎着那只已经完全摆脱陕西口音、换上一口标准鹭岛腔儿的鹦鹉,辛果儿捏捏它的嘴巴,把架子挂到葡萄架上,情深深意绵绵地叮嘱:“篱儿,乖乖儿在这儿晒太阳,闷得慌就唱我昨天教给你的歌儿,我出趟门儿,一会儿就回来,千万别叽叽呱呱聒噪个不停,当心有人把你拔了毛扔锅里炖汤!”
叶菁吃吃地笑:“你也太夸张了吧,谁会愿意喝鸟儿汤!”
“反正你不准动它,否则我跟你没完!”辛果儿没好气地瞪一眼叶菁,抱着一大叠资料转身往外走,顺便不忘嘀咕一句口头禅:“坏女人!”
这丫头忒有眼色了,当着辛博唯的面儿,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别提有多和谐。
可背过辛博唯,“坏女人”挂在嘴边儿上,跟叶菁每说一句话都不忘带上。
其实这个状况在辛果儿把对辛博唯的注意力转移到苏篱身上时已经改良了很多,可惜好景不长,一不小心被她看出来苏篱的心竟然也在叶菁身上后,辛果儿算是认定了,叶菁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绝对都跟她辛果儿是水火不相容的大仇人!
之前碍着武苓心,辛果儿多少还有点顾忌,现在武苓心一走,辛氏父子三个白天都不在家,只剩下姑嫂三个,辛果儿当然要口无遮拦地撒气儿了!
叶菁百般无奈苦笑一声,“我怎么就得罪她了,这么恨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岳红淡然浅笑,“她喜欢的男人个个都只喜欢你,这就是你的罪过!”
其实自古以来所谓红颜祸水,哪个不是这样?
分明是男人喜欢她,心甘情愿为她做这做那,用不着提要求,男人便积极主动为红颜安排好一切。
可是落在别人眼里,祸端却无不追究到红颜身上,哪怕这个红颜本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会被安上祸国殃民后反倒还惺惺作态的罪名。
叶菁摇头长叹一声,“我哪里还有心情去惹她烦恼,我自己家里烦恼的事情还一大堆呢!”
岳红收起顽笑,一脸关切,“怎么,你爷爷身体又不好了?”
“嗯,”叶菁眸子暗沉下来,“前天晚上心脏病又犯了,幸好有我哥哥和嫂子在,及时把他送到医院,整夜没休息守着照顾,否则,说不定我都见不到他了……”
岳红拍拍叶菁的肩膀,“有人照顾着就行,你爷爷对陆卫国和张静薇就跟亲生的一样,他们也懂得知恩图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实在想尽孝,就回去住几天,把长征带着一起去。”
叶菁摇头,“昨天早上回去一趟,我爷爷看起来精神状态还可以,长征这东西实在太顽皮,闹腾个不停,搞得我爷爷都没法儿安静休息,还是等他完全恢复了我再回去。”
岳红笑了笑,“长征确实够皮的,你当初给逆战取的那名儿还真是适合长征,谁料他爷爷给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真让人无奈啊,呵呵!”
长征腹黑又霸道,而逆战这孩子却真是出了奇的乖,他老爸辛东来身上那些劣根性在他身上一点儿也没体现出来,温顺乖巧又聪明,善良得简直可以用“老实疙瘩”来形容,以至于每天都要被长征欺负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