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且又轻佻孟浪的呆子!

越篱笑眯眯地捏捏辛果儿的鼻子,答应着:“嗯——这么一喊,又回到小时候了,呵呵……”

又柔柔扳过她肩膀,让她侧坐于他腿上。

做出一副萌鹿般的表情,水汪汪望着她的眼睛,脉脉张口:“蛋蛋,我皇兄所作所为固然事出有因,可是却也暴虐了些,你纵然恨他,甚至试图伺机为你父兄报仇,也属寻常之理。只是现在时机不利,蛋蛋,你先安心养伤,不要过多地想那些伤神之事,免得,免得变得和我一样成为傻子!”

父兄被弑,故国都城遭屠,血流遍地神鬼为之哀泣——这的确是难以释然的滔天仇恨。可是,这些仇恨却并不属于她辛果儿。

这些仇恨早就被一名也叫做辛果儿的冤魂背负在身上悠悠带走,永远地湮灭在了北越皇宫大明宫外的污水渠中。

这个呆子,为了安慰她,甘愿自贬,真傻……

听到越篱这番痴话,辛果儿心里不禁有柔软须臾晕漫开来,来自异世一名呆子王爷的关怀,暖暖的,热乎乎的……

有这么一位呆子王爷痴痴关怀着,一缕香魂夭于污水渠的那个辛果儿,不枉一世。

辛果儿淡淡笑道:“我心中没有仇,亦是无恨。王爷,我早已不是以前的辛果儿,只是个中缘由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其实我现在最渴望的,不是什么报仇雪恨,而是要离开大明宫,我是一个自由的人,不能一直就这么困在这里。等我伤好后,就设法离开,在此之前,就多多麻烦你啦!”

“你要离开……”越篱证楞着,桃花眼中顿时波光潋滟地泛开忧愁,深情瞬间寂寥,双臂加了力气,将辛果儿紧紧搂住,“我不准你走——”

刚才看他说话还蛮正常的,这时候撅着嘴巴又变回呆子模样,活像个撒娇耍泼的顽童,眸子闪闪烁烁,又委屈又狡黠。

辛果儿苦笑不得,推开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王爷,我真的不是那个保护过你又欺负过你的南郡公主,我也叫辛果儿,可我真的不是那个辛果儿,那个辛果儿早就淹死在污水渠中了……唉,真是解释不清楚!”

物理学说中有一个假想,同一时间内,有无数空间并行存在,就像若干条直线一般,永不交汇互不干涉,静默地存在于宇宙之间。

辛果儿觉得自己就是一时不慎滑入某个与二十一世纪并行的空间里,找不到离开的路径,也无法预知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能茫然而无奈地存在于这里。

这样的事情,自己想一想尚且一头乱麻,给这个呆子又怎能说得清楚?

越篱倔犟地又搂紧了辛果儿,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在她发丝间痴痴地咕哝:“你是篱儿的蛋蛋,你走了,谁给篱儿喂鸟儿?就不准你走……”

这呆子——

辛果儿正准备把他推开,互听外面有人慌慌张张惊呼一声:“皇、皇上……”

原来如此……呆子,原来你是要拿辛果儿当道具,演戏给皇上看啊……

辛果儿抿抿唇角,满脸皆是讽刺笑意,越篱那些痴话本来就不是说给她的,她竟然还稀里糊涂当了真;正如当日越曜斜斜避过要害刺她一剑时,她竟然替他开脱,觉得他是因为她喊了哥哥,因而对她心生恻隐。

原来,这个大明宫内谁都不呆,真正的呆子,是她辛果儿……

珠帘摇曳,琥珀光影轻轻晃动,摇碎一地灿烂,眼光被切割成无数暖黄色的小圆点,细细碎碎在地板和幔帐上闪烁迷离。

那个眉目凛然的人——越曜,高大英武地站在细碎阳光内,奇怪的是,满面寒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而柔软的表情。

瞟一眼紧紧抱着辛果儿的、见了君王连床都未下的逍遥王,眉头微微有些蹙紧,慵慵然开口:“王弟,听说你这里新来了一位宫人,会说鸟语,朕一时好奇,遂前来瞅个热闹!看来,被王弟如此珍重的这个人,想必就是她了?”

越篱点头,笑得一脸灿烂,“皇兄猜的没错,就是她,臣弟介绍一下,她叫蛋蛋——”

侧首看一眼辛果儿,柔柔地笑,“蛋蛋,这是我皇兄,你得喊皇上呢!”

她才刚刚苏醒,越曜就来了,还真是巧,呵呵……

辛果儿淡淡笑了,“奴婢见过皇上,奴婢受伤了,不能给皇上行礼,望赎罪——”

越曜岿然不动,面上依旧微风和煦,波澜不惊。

唇角轻动,“恕你无罪。”

眼神转向越篱,自嘲般寒暄道:“看来朕今日来的不巧,这位‘蛋蛋’受了伤,应该不能跟鸟说话让朕看热闹了,真是遗憾!”

越篱抱歉地笑道:“请皇兄见谅!等蛋蛋伤好了,臣弟带她去麒麟殿,把鸟笼也带上,让她说那什么劳什子鸟语给皇兄听!皇兄有所不知,这两只鸟与蛋蛋相处得十分融洽,彼此感情深厚,几乎不能分离!”

啧啧——辛果儿汗流浃背,兀自替这位撒谎不眨眼的呆子王爷脸红!

越曜悠悠说道:“昨日梦见父王,嘱朕好好儿照顾篱儿和母后,说道鸟儿,朕倒是想起来了,那两只金刚鹦鹉乃是父王所赐,朕想将其带至麒麟殿几日,聊以慰藉对父王之思念,王弟可否舍得借与朕?”

辛果儿心里一颤,暴君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越篱细密的睫毛蓦地扑闪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有侧坐在他腿上的辛果儿的角度才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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