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苏篱只记得自己无数次置身于一个温暖狭窄的柔软甬道,出出进进,狂放奔涌,无数次泄闸,无数次畅快飞上云霄。
最终彻底疲惫时,意识逐渐清醒,才发现辛果儿早已在他身下绽放为一朵成熟妩媚的娇羞花朵丫。
她的绿裙几乎完全碎成布片,犹如四月荷塘的碧色团叶,凌乱轻盈,泛着翡翠般柔软剔透的荧光。
而初绽新荷般的辛果儿,就躺在那片碧绿荷叶上,发丝凌乱摊开,绯色脸颊,嫣红唇瓣,身体的白皙肌肤完全被染成娇艳的粉红。
不用说,这种粉红当然是激烈过后的体态。
苏篱大吃一惊!
“这个……怎么回事!”
他疲软的那部分还留在她身体里,可是他却毫不留情退出来,惊愕地看着刚刚在他身体下绽放成花的辛果儿,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到一边,站起来抓住浴巾遮自己的身体。
辛果儿震惊地睁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刚才那缱绻温软的一幕幕,难道是她在做梦媲?
可是,身上分明还留有他情致浓憨时留下的嫣红印记啊……那一个个印记就像是一朵朵小花般盛开在她雪白肌肤上,水冲不掉,毛巾擦不去,分明是真实存在的啊!
脸颊上的羞怯和浓情逐渐褪去,辛果儿站起来,麻木地打开淋浴器,站在水帘下面傻傻发呆,苏篱从她身上站起来时脸上那种惊愕和不快的表情,真的令她好难过......身上每一寸肌肤刚刚体会过的,到底是温存,还是凌迟?
甜蜜温软的梦总是那么容易醒,缱绻过后的伤心,其实比没有甜蜜之前更冷冽更伤人。
辛果儿几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只影绰记得被他带上汽车,然后浑浑噩噩进入梦乡。
醒来时,一室昏暗,已然进入深夜时分。
辛果儿掀开被子下床,屋里冷气很足,她脊背上的毛孔一阵收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双臂交叉着抱住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男士t恤和大短裤,短裤很宽松,她站起来,那条短裤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哦,想起来了,她冲完澡后,苏篱打开浴室门,默默将这套衣服拿进来让她换上。
想起他脸上那种寒彻入骨的陌生感觉,她不由得身体一阵无力,软软瘫到窗户前。
窗外万家灯火,鹭岛的夜晚星火璀璨,美丽浪漫得令人窒息。
仰头,闭眼,她将所有的忧伤和黯然全部隐匿于细密如同蝶翼般的睫毛之下。
然后,有某种清凉的液体缓缓弥漫出来,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凉薄苦涩,一如挂在她唇角的那抹自嘲。
早晨在苏篱家经历的那一幕幕刻骨缱绻,就像是她那件碧绿色连衣裙般,成为一滩破碎凌乱的残梦,细细碎碎,一点点凌迟着她黯淡无光的心房。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窸窣响起,她吓了一跳,睁眼,回头,依稀微光中,看见被她镌刻进心脏的那个人恍然站在门边。
“醒了?”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沙哑温柔,“你睡了一整天,错过午餐,又错过了晚餐,那么,现在洗漱一下,出去吃点东西吧,要善待自己。”
她苦涩地笑,她错失的,岂止是午餐或者晚餐?
她千疮百孔的心,岂能出去吃点东西就能治愈的?
其实,有那么一点点无奈的,她辛果儿,为什么如此伤春悲秋不洒脱?
事先分明想得很好,也很鉴定地下过决心的,现在又是什么状况,难道后悔了吗?
不不不……
她立刻摇头,甩掉那个连自己都讨厌的自己。
强打起精神,撑出一点自认为洒脱的笑意,学着陶甜甜的样子,大喇喇对苏篱咧嘴一笑:“我不饿,要不,我们去喝酒好不好?这样的夜晚好像很适合喝酒哎!呵呵!”
“不好,”苏篱皱眉摇头,“你一天没吃饭,不适合喝酒的。”
“我吃过早饭的呀!”
她脱口而出,立刻后悔打住。
她有一种预感,从今往后,只要跟“早晨”有关的东西,她都会神经过敏了!
苏篱显然也不自然了那么一瞬,立刻回过神来,站在路灯投射进来的一束光柱里,不疾不徐淡然说道:“早上的食物,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她心虚,欲盖弥彰地争辩。
“有什么问题,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字字珠玑,可恨的是,偏偏语气那么平淡,就像是在揭穿小朋友的无聊恶作剧一样,情绪丝毫不会为之产生波动。
他的这种淡然和无所谓,深深刺痛她的自尊,早上发生的那些事情算什么,他完全都不会在意吧?
亏她还白白担心呢,其实他根本就无所谓,甚至都懒得跟她计较或是生气,对吧?
不在乎,不计较,无所谓!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淡漠更能伤害人的心?
她避开他的眼神,扭头看窗户,略微有点烦躁地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他没有说话,漠然转身走到客厅等待。
她打开衣柜,胡乱翻找一通,一件满意的衣服也找不出来。
原本打理整齐的衣柜顿时被翻成乱糟糟的景象,一如辛果儿乱糟糟的心情。
心烦意乱,索性闭着眼睛胡乱抓过一件裙子换上,来到客厅,见苏篱还坐在沙发上,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影绰灯光下,越发显得他的表情说不出的萧索凉薄。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