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宝走后,门房便来禀报,说是谢府来访,谢嫮先是一愣,想着云氏和谢靳都不在京城,以为是哥哥和嫂嫂来了,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谢府老太太和大夫人,三夫人,外加一个傅双。

谢嫮命人请她们。

若是来的只是傅双一人,她只需在耳房见客即可,可来的是谢家的长辈们,就不能随意了。

谢府女客到来,见到谢嫮也都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谢嫮不敢受老太太的礼,亲自上前将准备行礼的她扶到一旁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才又去扶大夫人和三夫人,最后才拉着傅双的手,两人相视笑了笑,傅双的肚子似乎大了起来,谢嫮惊讶的看着她,傅双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道:

“已经四个多月了。上回就怀上了,我不知道,所以也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谢嫮一阵惊喜,说道:“果真?太好了。你快坐下,可别累着了。”

傅双点点头,大夫人就在一旁赔笑说道:“嗨,原本也是不想劳累九娘的,只是想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瞳姐儿,这才拉着她一同前来。”

谢嫮让傅双坐好之后,便回到了主位上,亲自从丫鬟手里给老太太端了一杯茶,邢氏对谢嫮的恭敬很是满意,抓着她的手拍了两下,笑眯了眼,说道:

“快别做这些了,如今你身份贵重,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谢嫮微微一笑,说道:“服侍祖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就够了呢。”虽然邢氏不是谢嫮的亲祖母,从小也没有特别优待谢嫮,不过,却也没有太过压制,所以,她和谢嫮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消化的矛盾,她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成了。

邢氏对谢嫮的话直点头,大夫人也跟着赔笑,就是三夫人的脸色有些尴尬,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谢嫮坐下之后,目光就一直在打量三夫人,这个女人比她印象中的要苍老了许多,似乎是憔悴了,眼底的乌青,唇角的深痕,在在都说明了她过的并不是很好。

大夫人察觉到谢嫮的目光,见三夫人不说话,就主动替她说道:

“唉,你三婶娘这些日子过的委实不太平,人都瘦了好几圈。”

三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然后又飞快的瞥了一眼谢嫮,然后就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谢嫮见她这样,便看向了大夫人,问道:

“哦?三婶娘是怎么了?”

三夫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撇嘴,还是大夫人开口说道:

“就是你还记得一个叫涵香的婢女吗?前几年被你三叔收房的那个。”

谢嫮眨着眼,点点头,说道:“自然记得,她从前就是伺候我的,不过后来我嫌她不忠,就把她送到母亲的院子里去了,后来她不知怎的就和三叔凑到了一起。”

大夫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还是瞳姐儿你聪明,知道这是个祸害,如今她是能耐了,不知道喂你三叔吃了什么mí_hún汤,竟然让你三叔吵着闹着要把她扶成平妻,要让她进祠堂,受子孙跪拜。你三婶娘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啊,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

谢嫮点头表示明白,只见三夫人冷笑一声:“哼,玩意儿样的东西,她也配!”

这句话,明显说的就是涵香了,邢氏却是面色一凛,对三夫人冷声说了一句:

“行了,有什么事儿你回去说,在这里别惹得瞳姐儿不高兴。”

三夫人看了一眼谢嫮,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谢嫮想起之前这个女人差一点害的谢莘嫁给罗大人做续弦,还纵容婢女陷害姐姐,如今她有这下场实在是活该,她也不会同情就是了,不过,对于涵香这件事,谢嫮始终在心里觉得很奇怪,若说没有人在背后帮着涵香做到这一步,涵香一个连身契都捏着主人家手里的丫鬟,又是如何做到如今这地步的呢?

不过,这一点谢嫮却是没有说出来,暗自在心中思量着。

三夫人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于是又强自换了一副面貌,对谢嫮说道:

“瞳姐儿你别介意,三婶娘是急坏了,可不是对你。”

谢嫮笑了笑,说道:“谁遇上这事儿都不好受,三婶娘无需介怀。”

见她低下了头,谢嫮又对她问道:“对了,四姐姐嫁人之后,我便没再见过她了,还有绰姐儿,这两年也没听说她配了婚,我嫁人之后,却是不常见她们了,姐妹总是生疏了。”

提起谢钰,三夫人脸上又是一阵尴尬,谢钰婚前不检点,婚前有了孩子,只能嫁入太常卿胡府做妾,而胡府另外聘了中书令家的十六姑娘做正妻,这件事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谢钰吃了这个亏,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只见三夫人皮笑肉不笑,说道:“她呀。自作孽不可活,当初给她找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她不珍惜,也怪不得谁!现在做个侧室,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幸好胡家待她还算不错,没闹出其他什么事,这两年也是不常回来了。绰姐儿的话,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如今说不得也要多多靠着你这个五姐姐替她长长眼了。”

谢嫮没有答话,对于谢绰她对她的印象是停留在她小时候的财迷和长大之后的知书达理上,三夫人既然将她从一个蹩脚的小姑娘,教导成如今这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自然是有自己打算的,她如何能插进一脚,乱点鸳鸯谱呢,就是她真的替她找了,估计不管是谢绰还是三夫人,全都不会满意就是了。

三夫人见谢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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