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嫮在众多茶叶中,一眼挑中了祁门,主子喜欢喝茶,但更偏好于清香醇厚的红茶,绿茶只有夏季时,主子才会想喝,如今已是十月,气候虽未寒冷,但也到了喝红茶的时候了。
挑好了茶叶,谢嫮又去到矮柜前,挑了一套白瓷茶具,看着简单,但却是这么多茶具里最贵重,最费功夫的一套,白瓷易得,但是像这样薄如蝉翼的白瓷却是难得,这种骨透白瓷,只需将杯子对着光线看,就像是白纱一般,可以透过杯壁看见内里。
谢嫮取来了软垫,跪在矮柜前,认认真真的泡起茶来。
沈翕虽然坐在书案后头,但一颗心却是怎样都无法安静下来,目光总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看去,见她一本正经跪坐在软垫之上,挺直了背脊,纤细中不乏骄傲,宽大的锦缎束腰让她的腰肢看起来盈盈一握,不得不说,这姑娘在他眼里,真是哪里都生的极好,就是这背影,也能够叫他看的忘乎所以。
谢嫮认真泡好了茶,站起身来正好对上沈翕毫不遮掩的凝视目光,顿时有种摸鱼被主子抓包的窘迫感,虽然她没有摸鱼,可主子的目光就是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
“公子,茶泡好了,您想在哪处喝?”
沈翕放下手里的道具书(完全被忽略的书,不是道具书是什么呀。),站起了身,也从矮柜一旁取来了软垫,然后支起一张活动的茶几,将谢嫮泡好的茶挪到了茶几之上,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看了一眼她挑的茶叶和茶具,沈翕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抬手取过一杯,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便小口嘬饮,没有说话的将一杯茶饮尽,这才问道:
“你这泡茶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谢嫮正享受着喝茶,被沈翕这么一问,赶忙抬起了头,看着他,想要回答他,却发现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手茶艺,说起来也和主子有点渊源,她上一世在宫里跟茶师学过,不过后来去了御前,主子嫌弃她泡的茶不到火候,就亲自指点了一番,然后才有了如今的手艺。
可是,这种事情要怎么和主子说呢?
低头想了想,说道:“我,我爹喜欢喝茶,他,他教的。”
老爹谢靳真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啊,其实只有家里人才知道,谢靳平时除了应酬根本就不怎么喝茶,要非要说个喜欢的,那就只有马奶茶了,平日里大多喝的是牛奶和羊奶……别看谢靳一本正经,看着挺威严,其实骨子里还没断奶,而谢嫮一直认为,谢靳对云氏这么多年宠爱不衰,着实和云氏胸前那一团脱不开关系。
沈翕见她神色微动,眸子里透着股光华,只不知这小脑袋瓜儿里在想些什么,表情可爱的很,见她小口嘬饮茶水的样子,实在可人儿,原本就红润的双唇被茶水滋润过后,更是娇、嫩、欲、滴。
收回了目光,沈翕觉得沉默的环境有些尴尬,遂找了个话题问道:
“谢大人平日有些什么爱好?”
谢嫮差点喷出嘴里的茶,她刚在脑子里想她爹喜欢喝奶,主子就问她爹是什么爱好,这怎么答?答出来她爹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啦。
“也没什么爱好。”
不好意思,她只能这么说了。虽然有欺骗主子的嫌疑,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要顾及老人家的颜面嘛。
幸好沈翕也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打算真的去研究谢嫮她爹有什么爱好,又沉默的喝了一杯茶,沈翕突然又说道:
“那日我听国公和老太君提起了你。”
谢嫮大惊:“啊?提我做什么?”
沈翕见她瞪着大眼睛,嘴唇也微张的模样,不觉好笑,说道:“像是从哪里听了些你的事情,就是那次的事……”
谢嫮立刻明白是哪一件事,想来老太君也是从静安侯府老夫人那儿听来的吧,那件事主子知道内情,所以谢嫮在沈翕面前,并不觉得心虚尴尬,只是对那些传播谣言的人很是愤怒,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也管不住别人怎么说,想想她们只是听了个捕风捉影,就能把那件事私下传开,若是她那天被人抓个正着,可想而知那流言得泛滥成什么样儿。
“国公还问起你有没有许人家……”
沈翕继续说着这个话题,谢嫮却又是不懂了。国公听说了她的‘丰功伟绩’,竟然还问她有没有许人家?
沈翕说完这两句话,也觉得似乎有些词不达意,但是,他今天把她带到这里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放下茶杯,沈翕深吸一口气,又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谢嫮只觉得主子接连的三句话都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前两句也就算了,只是普通的陈述,她不回答也没什么,不过这第三句话,可是实打实的问话,她不回答就说不过去了。尽管她也知道,主子的这个问题若是问在一般女孩儿身上,是十分唐突的就是了。
见主子清明的目光盯着自己,谢嫮也正色放下了杯子,对沈翕说道:
“我想嫁一个……对我好的。”
沈翕的目光微动:“还有呢?对身份有什么要求没有?”
主子这是怎么了?谢嫮不解的看着沈翕,嘴里却还是乖乖的回道:“身份没有要求,只要人品好些,就算家贫一些也没什么。”-晋/江/独/家/发/表,盗文自重-
“哦,这样啊。”
沈翕听完了谢嫮的回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没再说什么,就在谢嫮以为他们的对话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