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我们必须保留住最好的退路,别让上面有理由连同我们一并覆了,”徐承的话平静而有力。
刘派也好,徐派也罢,只要是上面抓到了什么可切除的缝隙,就会一并拔掉。
当然了,少了刘派和徐派,后面还会有后浪推上来,取代他们。
目睹老爷子受辱的人,只能咬牙恨恨吞住这口气。
“爷爷,大伯的话说得没错,现在我们需要平息,”徐番茵有些困难地从沙发上站起。
徐老爷子也知道现在不能再动,明天过后,他们徐家所有人都会被盯紧,那可就是寸步难行。
“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别留下痕迹,其余者,不可再动。”老爷子话里很明显,军营这边不能再动,有些事,并不是只有武力可解决。
接下来的这场较量,将会转移到政治上。
他们受了这样的重创,需要的只能休养生息,再等机会一击必中。
接下来他们谈论的都在围绕着这次的事件如何瞒天过海,再将损失降到最低,而同时也可以在这其中给刘派一个回击,现在不能报复大的,小的总该是要的。
“小晴,”在差不多的时候,老爷子突然面带复杂的看向只字未发的舒晴。
舒晴抬眼,老爷子突来的一声,令四面投来的视线灼灼停在她的身上。
沉静黑黝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的情绪。
徐老爷子这一眼的意思却让舒晴明白,淡淡地吐字,“爷爷放心,这边不会有问题。”
她的人撤出了京城,所有的痕迹都被抹掉,不会留下来任何的把柄。
其实徐老爷子最想了解的还是那些人到底是何来路?为什么看着懦弱的孙媳妇会突然变得如此惊人?
可观舒晴现在闭口不谈的样子,显然并没有打算真实相告。
舒晴这个样子,徐老爷子到是不好再开口问下去,气息一时有些沉。
舒晴再三斟酌了下,开口打破暂时的沉默,“还是请爷爷放宽心,有天大的事,爷爷您也没必要再出面,毕竟您已经是退休的老人了。”
特意的加重了最后一句,如果是平常时有人敢这么和老爷子说话,必然会被老爷子骂得狗血淋头,可奇怪的是,老头子竟然随着舒晴这话沉寂了,似乎也在反醒着自己的所为是不是妥当的。
这可不像他们认识的老爷子,怎么觉得有点诡异?
但令人侧目的,仍旧是说话的舒晴。
“依你的意思,这事该如何,”破天荒的,老爷子突然问起了舒晴来。
除去知情的人外,其余人都明显的露出惊讶来。
见他们视线投来,舒晴神色微闪,心里苦笑,老头子这是想要揭她底呢。
“关乎徐家大事,我想——”
“让你说便说,不必有所顾忌,”老爷子似有些不耐,老人的好奇心被挑起,而她再三堵实了不说,心里总有股恼要撒出来。
舒晴眼瞳清澈明亮望着徐家一众人,能够站在这里的,在外面那可都是让人颤抖的大人物。
现在老爷子非要她掺和,心中苦笑外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只怕她一说,可会引起不满。
毕竟她想法与他们差距太过,她所处的位置亦是不同,“爷爷不是已经同意了爸的意见,现在再问我,怕是不妥。”
徐老爷子就盯着舒晴,再瞪眼,意思就是让你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舒晴被徐老爷子逼得苦笑连连,这狡猾的老头子还真的想要她做出点什么来,他好知底。
“既然爷爷您非要听我的意思,便实话说了,我以为在官场上的打击远远不够。家人被欺辱,就这么便宜了他们,那实在太对不起那些牺牲的人了。”
舒晴面无表情地眯着眼看着空气一点,言语冰冷而铿锵有力。
那些军痞听了,个个热血沸腾,舒晴的这话,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感觉到周围明显的波动,舒晴心里又是一个苦笑。
“这件事是他们刘派挑起的,我们为何要做缩头乌龟?为何我们不可利用这次机会,喊一次冤?不坑得他们哭爹喊娘的,那还真是浪费了。”
舒晴语气轻松,不像是在谈生死存亡的事,而是在谈着玩乐阴人的乐事。
刚刚被压下去军人兽血,刹时沸腾了起来。
徐老爷子没想到舒晴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一时间也有些缓不过神来。
其实站在眼前的舒晴,当真与常时不同。
有种血腥的错觉,满脑子想着如何阴人。
“大嫂是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这次的事推倒向刘派?如果是这样,我们又该如何做?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退路,根本就不会给我们找到把柄捏着。”
徐番茵说这话时,已经同意了舒晴的说法。
这股气,他们是憋不住的。
“再万全的准备,总该会有破绽的,你们当兵的可不就是擅长侦察吗?我想只要你们敢做,就没有做不到的。”
“这太冒险了,”有人反驳。
舒晴突勾唇,冷笑,“他们越是想不到的冒险,我们越是做出来给他们看,如果这件事你们不方便,当然,只要你们信得过我,可交由于我去做。”
她既然留下来,徐老爷子在这次中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也十分对不起徐靖枭。
舒晴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这一生中,都在走冒险的路,又何在乎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