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时辰也差不多了,到底给本王等到了”赫连傲眼神肃杀,“有多少人随行?”
“回王爷,约一百侍卫,做商队打扮。”
赫连傲点头,河穆王此举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这里原本就有往来的商队,最易蒙混出关。至于那三千兵马,看来他是化整为零,让其分批出关,免得引人怀疑。“拦下再说。”
“是,王爷。”
官道上,河穆王掀开车帘看了看,四周很静,两旁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路上还有些积雪,被往来的车辆行人压的很实,车轮有些打滑,难以快行。
“父亲,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北堂馨月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一路上怎么一个行人都没有?你不是说到了平阳关,就会有雪池国的人来接应吗,怎么还没见人呢?”
河穆王皱眉道,“他们应该在平阳关外吧,关内就是天龙国的境地,他们不好随意过关。”
“那也不能直到现在连个回音都没有吧?”北堂馨月就是很不安,“他们至少也给父亲一封飞鸽传书,说一下他们现在的位置才对。”
“或许是错过了,”河穆王努力忽略心里的不安,“我放出鸽子之后,咱们接着就离了京,可能信鸽回了王府也说不定。”
“那怎么办!”北堂馨月一下紧张起来,“要是让别人看到密函,肯定知道父亲与雪池国有来往,再禀告皇上,就麻烦了!”
河穆王摇头,“这倒不用担心,王府现在已经是一片灰烬了,而信鸽都是训练有素的,若是到达目的地无人搭理,就会自己飞回去。再说我们马上就要出关了,只要跟雪池国的人接应上,谁怀疑我也无所谓了。”
说起来为了让景熙帝消除戒心,昨晚他们父女收拾好一切值钱物,接着让侍卫在昨晚的饭菜中放了mí_yào,把那些家丁丫环们迷昏之后,再放了一把火,从里面开始烧起,这样到外面的人发现时,王府就烧的差不多,里面的人也都烧成了灰,无从辨认了。
如此一来,景熙帝就必定会以为是河穆王意外失火,他们父女也一起葬身火海,自然不会派人追查他们的行踪,他们一路上就会安全很多。
那倒也是。北堂馨月这才略略心安,就盼着快点出关,自己这条命才能保住。想想把原本奢华大气、金碧辉煌的王府烧成了断壁残垣,她就一阵一阵肉疼。
不过此去雪池国,他们父女两个就等于背叛了天龙国,也不可能再回来了,王府闲下来,景熙帝一定会将之赐给别人住,她才不要别人进去享受呢,自己得不到的就毁掉,这是北堂家的祖训。
队伍正前行间,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河穆王心一沉,隔帘喝道,“继续前行,停下做什么!”
“王、王爷,”赶车侍卫声音抖的要散架子,“不、不不不好了……”
“看到什么吓成那样,还会不会说话!”河穆王怒极,本来就心情不好,手下还如此不顶事,想气死他吗?唰啦一下拉开车帘,他才要大骂,视线所及却正是自己都百般忌讳的人,顿时呆了。
“父亲,怎么了?”北堂馨月从他旁边挤出脸来看,“是谁——啊!”铁王?!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赫连傲抱臂倚着路边一棵树,微仰着脸看天上昏沉沉的太阳,仿佛莫名忧伤,凤若桐在马车上看着他故意装出这样子,几乎要笑出声来。
“父亲,怎么办!”北堂馨月吓的脸色发青,手脚冰凉,“铁王怎么、怎么会有这里?”父亲不是说他们此次行动隐秘,绝不会有人知晓吗?再说铁王就算此时回天龙国,也断不可能走这条路啊,怎么把他们堵个正着?
姜还是老的辣,河穆王虽然万万没想到,会有这里被赫连傲逮个正着,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呵呵笑着从马车上下来,抱拳施礼,“臣见过王爷,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王爷不是陪若桐姑娘回琅琊国认祖归宗吗,怎么会到了此地?”
赫连傲扫一眼车队,挑挑眉道,“河穆王行色匆匆,携金带银的,又是要去往何处?再往前就是平阳关,出了关可就不是天龙国地界了,你意欲何为?”
河穆王暗暗心惊,铁王并未看他马车上是何物,怎么知道是金银玉器等值钱物?难道他的行踪早已被铁王掌握?要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通敌叛国是死罪,要诛九族的!当然,他并没有什么其他亲人,可要是真被阻截在这里,也太不甘心了!“回王爷,臣是要送小女……出阁。”
赫连傲笑意盎然,“北堂馨月要出阁?本王怎么没听说?”河穆王反应倒快,立刻掰出这么个理由来,当自己是三岁孩童,想怎么骗就怎么骗吗?
“王爷有所不知,小女一直钟情于王爷却不得善果,心中痛苦,臣只这么一个女儿,不希望她继续留在天龙国,徒惹伤心,所以拜托远方的朋友,替她寻了门亲,这就准备把她送过去成亲,免得她整天胡思乱想。”河穆王顺口胡诌,说的还有鼻子有眼呢。
北堂馨月赶紧配合地做出黯然神伤的样子,用手帕抹眼泪,“臣女知道王爷对臣女不屑一顾,与若桐姑娘双宿双栖,臣女就算再不甘心,也无法可想。父亲替臣女打算,臣女无奈,只好远嫁他国,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王爷,以免伤心。”
凤若桐无声冷笑,这也太假了,试想,依北堂馨月的心性,尤其王爷才抢了她的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