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看着她的眼睛,嗤笑一声,才道:“阿娇,我还真是不明白了,椒房殿哪里惹到你了?”虽然高祖并没有严令椒房殿为中宫,但是自大汉开国一来皇后就在椒房殿呢,椒房殿就和皇后等同。
阿娇低下头,闭目不语。
刘彻梦的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圆润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阿娇的脸庞不如现下时兴的美人必须有瘦瘦的脸庞、尖尖的下巴、楚楚可怜的样貌才是真正的美人。阿娇从小都是如银盘一样的脸颊,可是这张脸一笑配上星辰一样的眸子,熠熠生辉。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阿娇看着刘彻有些痴迷的眼神,有些奇怪,她的样貌并没有变,甚至身体比前世为了保持健康,圆润不少,可是前世哪怕是情浓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如此的眼神,最多是赞美几句:“娇娇真是美丽。”
她哪里知道所谓相由心生,绝对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前世她一心爱慕刘彻,对他周边稍微有点姿色的婢女都看不惯,更加不要说刘彻出宫寻欢了。偏偏刘彻半句安心的话也不说,导致她越来越忧心,以致于样貌也变得越来越刻薄。
而这世她早已经放开心绪,不为旁人所扰,就显得心宽体胖,旁人看到就会愉悦一些,再加上她一般都是笑语盈盈的,所以更是让她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也就让她的样貌更加的难堪。
下巴再她手里动弹不得,她索性也懒得动弹,直视着刘彻的眼眸,道:“只是不喜欢。”
刘彻毕竟心智坚定,早就反应过来,却也不放开她,道:“那是皇后宫殿,你一句不喜欢,难道就否则的椒房殿的地位,只怕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悦不说,以前的皇后后人只怕也不喜,娇娇,你可考虑了。”
阿娇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了。”外祖母的确是以皇后之尊住进椒房殿的,她不能置外祖母的颜面于不顾。不过她明白了刘彻的底线,刘彻果真还是如前世一样,对大汉江山看得比任何都重。这样子就好,免得她做了无用功。
刘彻放开她,看了她一会才说:“椒房殿你有不满意的,你可以叫少府来,改建成你喜欢的。”
阿娇摇摇头,说:“不用,母后住得好好的,我再去看,母后只怕会生气。”
“也好。”刘彻看到她神色放松,才说。然后拿起她刚刚看重的书,漫不经心的说:“南襄侯明日来宫中谢恩,他是你救起的,你见见吧。”
阿娇有些惊讶,薛植在这次叛乱中立下大功,被封为南襄侯,食邑一千八百户。虽然离万户侯还远,但是他如今的这个年纪已经崭露头角,前途已经不愁了。原本她是想着等过些时日瞧瞧叫人去看看他的。谁知刘彻竟然允许她去见他,并点出救命之恩,这就是将他归于她了。
难道他不怕结党?这可是刘彻以前最厌恶的吗?他恨不得没有外戚,可是外戚又的确比有些人好用些。端看帝王如何平衡了。还是说刘彻已经有如此自信了?可是刘彻手上也只有一半的虎符,还是这次淮南王叛乱之时,拿回手上,另外一半自是在窦太后处。
她现在有些看不透他了。前世她和他总是吵架,也是因为他郁郁不得志,受制与长乐宫,对她也是百般防备。如今竟然允许他见一个掌握兵权的大将。
她笑着说:“既是准备迁宫,我就没有时间见他了,陛下训斥即可。我当日也只不过顺手罢了,算不得什么。”
刘彻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说:“迁宫叫下人去做就好了,见见他让他叩谢大恩,也不费什么时辰。”
阿娇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推辞,“诺。”她亲自见自是比叫侍婢去见,效果好得多。现在之人深受圣人言论,对忠义恩情看得很重,忘恩负义之辈想怕高位只怕是不能了。薛植见了她,以后哪怕她被废后,他仍旧会被贴上陈阿娇的标签。不出力是不行的。
这件事就揭过了。阿娇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刘彻道:“前些时日,盖侯夫人递出牌子求见母后。母后未见。今日又递到我这里了。我该如何?”
先帝驾崩之时,王儿姁行事,实在是大不敬。后来阿娇才知道事情始末。原来当日,本来大家哭灵哭得好好的,王儿姁突然发难,数落王娡为皇后一来一系列罪状,包括毒害先帝御嫔,不虞庶子等。
王娡自是恼怒万分,连连呵斥。由于先帝遗躯周边都是妃嫔及宗室,下人都在外一层呢,两个隔着又近,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王儿姁。
王儿姁竟然不顾身份,直接就挠上了王娡。王娡一直躲避,可是众人都呆愣住了,就让王儿姁趁势抓住了头发,口中一直喊着:“王娡,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害了我,我不计较的,但是你害我孩儿,我就不能容了。”还大声对着宗正说:“刘姓皇室都在这里,以后要是我四个孩儿不幸身死,记得都是这个毒妇害的。”
出了这些事情,王娡哪里不恼怒,哪怕最后将王儿姁贬为了庶人,不得如帝陵也不能销她心中的怒火。毕竟当时她的披头散发,面容上还有被挠的痕迹,被众人看到,谁都心里不痛快。只怕然后见到那些人就想起当日的情景。
恼怒之下,连母家兄弟都埋怨上了,毕竟他们和玉堂殿可一直是粘粘糊糊的。于是索性眼不看为净。可是盖侯和武安侯府很是忐忑啊,几番三次竟然递到她这里了。
阿娇本是想去椒房殿让王娡示下的,毕竟是她的娘家,她也不能不给面子。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