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昔哈哈大笑,拿啤酒罐子去碰他的,很豪爽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夸赞他,“你真是聪明。”
安臻握着啤酒罐,喝了一口,看着大大咧咧的灌水一样灌酒的陆昨昔,温声道,“你从小妈妈就不要你了。”
昨昔一顿,又继续无所谓的喝酒。
“你爸赌博,你同母异父的弟弟自闭症。”
昨昔嘿嘿傻笑,“连小辰不是我爸亲生的你都知道,你找的那侦探真是这个呀。”她竖拇指。
安臻的笑容仍然很温润,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
昨昔听他道,“你家住在东胡同,欠了高利贷差不多你卖身都不够。”
昨昔哼了两哼,“我可以先去卖肾再卖身。”
安臻深邃的目光落在昨昔的身上,昨昔听他没动静了,偏过头瞅他,纳闷的催他,“接着说呀,怎么停下……来……”
她话还没说完,安臻就起身,拉起了窝在藤椅上的小老虎,一把抱在怀里。
昨昔借着酒劲儿踩他的脚,咆哮道,“你要杀我灭口吗?”
安臻紧紧地搂住不安分的她,声音从他的胸腔传到她的耳朵里,震得她头都嗡嗡的疼,“我给你弟弟治病,把你们欠的高利贷都还上,然后帮你完成你的梦想,好么?”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昨昔碾着他的脚尖,恨恨道。
“你想做导演,拍出属于陆昨昔的片子,最好男主角就是安臻。”安臻的声音比月色更加温柔。
他怀里的小老虎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再撒泼,安臻也不逼她说话,而是轻轻的松了松力道,却还是揽着她。
好半天,才听到她闷声道,“你的条件开的这么诱人,那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
安臻轻笑着回答她,“眼泪和笑容,我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难过的时候放肆的哭,高兴的时候开怀的笑,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听我一句句的戳你的伤口,你还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小老虎又没了声音,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上次更久一些。
又过了不知多久,安臻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有着温热的湿意,他忍不住又把手臂收紧,顾不上会不会弄疼了她。
*
安臻把昨昔放在c上时,她已经醉的人事不知。
刚刚的后来,昨昔从他的怀里走了出来,又开始一罐接着一罐的喝酒,一句话也不说,眼睛通红通红的,而他的衣服,狼藉一片。
他也拿了一罐啤酒靠在阳台围栏处,不去打扰她。
十几罐之后,昨昔才慢慢的躺在藤椅上睡着,那眼泪也顺着她紧闭的双眼顺颊流下,她却连抽噎都没有。
那一瞬间,安臻感觉到了两个字。
心疼。
其实关于她,他知道的不止那些,包括她的小男友,之所以没提,是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那个还学不会担当的大男孩儿会放弃她。
他只是不忍心再拿刀子扎在她的心口。
不经历不受伤,不受伤不成长。
他需要做的就是在她想找到一处停靠的时候站在她的身边,等着她慢慢的依赖上他。
他想,对她,等待应该不难。
*
翌日,昨昔被邱晨的电话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时,里面传来的是令人心碎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