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蒋家和杜家呢?虽然池家也不弱,不过咱们南家的根基还是太浅薄了些,能多靠上几个大家族才好啊。”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儿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

南隅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才开口,“一鸟、在手好过、双鸟在林。不过、是一次、考验、看的是、南家的、忠心,已经、够了。池家、有、动作,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池家。”

“对,对,”南墨听得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

不等南隅回答,他便匆匆出了门。

冷哼一声,南隅坐在藤制的摇椅之上,抬头望着天空。

因夜晚来临而被染上阴影的天空。

灰暗,衰败,那残存的夕阳不过是越发衬托的它的老去无可挽回。

正如那些看似仍然辉煌的世家。

池家、蒋家、杜家,卢家?

南隅轻笑。

终有一日,他要所有人都记得,这世上,还有一个南家。

南隅的南家。

一个星期之后,在两人都不愿意见到对方的情况下,池哲与卢苇见面了。

“你好。”打破沉默的是池哲,他微笑着对对面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欢迎回来。”

当池毅清与池然选择将这个人送到池哲面前的那刻,他便明白了。如果说池然将人交给他时,他仍然有拒绝的权力的话。这次,已经没有了。

不论喜好,他必须接手面前的男人。

于是,他伸出了手。

“……你好。”卢苇握住了那只手。在他被送到池家的第二天,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失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面前这个小少爷默默无闻的姐姐与被赶到西边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短短一天,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便从被杜家看好,并以池家作为第一次考验场所的卢苇变成了自以为是,想要做双面间谍的卢苇。

他看似已被斩断了所有退路。所以,当面对面前这个仍旧天真的小少爷伸出的手时,他应当接受也不得不接受。在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之后,他不想再添上一个更为人所厌恶的标签——不识时务。

没有了家族的助理,识时务才是他这样的人最重要的品质。

他握着了那双手。

池哲的手修长白皙,线条流畅,望去像是由一整块白玉所雕琢而成的。而它的触感也不亚于它的外形。光洁如凝脂,温润如暖玉。

如同他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那样美。

长的太过美丽的人通常容易自恋,因为这是在是个看脸的时代。这样的自恋是被周围的人惯出来的。

正如那呆滞了片刻的卢苇般。

带着一种近乎怅然若失的表情,他看着那双手离开他的手掌。少年慕色,太正常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池哲微笑着询问面前的男人。

池然告诉他,收服了下属,建立的便是双方的联系。当他指挥他时,他同样要对他的下属负责。

在卢苇来之前,池哲想过很多很多。而见到卢苇之后,也有无数隐秘的,或是恶毒或是天真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打转。

然而,最后,他都放弃了。

不是因为天真善良,也不是因为无能为力。而是他突然发现了另一件事,见到卢苇之后才想到的另一件事。

他的势力,在哪里?

他记下了乔家的秘册,然而乔外公还活着,他便无能为力。他可以借助池然与池毅清的人手,但那些人效忠的并不是他。他坐拥金山,但连如何收买人心都不知道。

他的优势呢?他的势力能建立在哪里呢?

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客厅电视柜下的碟片盒,突然就明白了。他明白了池然逼着他多拍几部电影的原因。

舆论,媒体。

既然施瓦辛格都能成为州长,他这个导演,为什么不能呢?这些日子,他做错的事情并不止一件。做得最错的不是对人失去了防备之心。而是因为不喜人群,不喜热闹,拒绝了让自己知名度更高的途径。不过,那也并不是没有好处。

于是他望着面前的人,微笑着选择让他自由。

暂时的。

在没有抓住他的软肋,没有与他达成共识,没有足够约束他的势力之前,无论他如何发誓效忠,池哲得不到他真正的忠心。

这是一个与何海旭截然不同的人。这是一头野心勃勃,垂涎着强大的狮群,时刻准备着在他们失去防备或软弱时撕咬的野狼。

池然说过她并不会将野兽拔去毒牙后送到他面前,然而她对自己的弟弟依旧是带着保护的。她将在合适的时机将合适的野兽扔到了他的面前。

何海旭时新手礼包,培养的是他的自信与对权势的利用。

而面前的人则是真正的第一个任务,改变他的思维方式,锻炼他的掌控能力,激起他对权势的渴望。

“我跟着你。”没有解释,更没有尴尬,卢苇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将背叛化作了虚无,只对池哲露出一个诚服的姿态。

现在的他,恐惧的仍然是池然与池毅清,而非面前这个美得惊人的男孩。

“好。”池哲笑着应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拨通了小编剧的号码,那个被池然父女联手审查而归来的小编剧,那个与他合作了最久,他用的最顺手的小编剧。

“是呀,你老大我的心灵受到了创伤,”他笑着回答她,“所以需要拍一些正派的片子,最好是电视剧来抚慰我可怜的小心脏。”

下一个电话是个池然的。

状态提示:第124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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