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池然笑眯眯的用口型和自家爸爸,弟弟打招呼。
她的房间在一楼,厨房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可能听不到。只是她的厨艺比起池毅清也强不到哪去,所以才会呆在这里守株待兔。
等着两只肥兔子摘完了胡萝卜,兴冲冲蹦蹦跳跳的往回走时,再去堵这两只呆兔子。
“谢谢啦。”
依然是笑眯眯的从池毅清的手里拿了一盘炒饭,池然心情愉悦的挥了挥手,回房间了。
食物,才永远是她不会背叛也无需操心的挚爱。
池哲的手艺不算好,然而在这样的夜晚,头脑劳累了一天,有份热腾腾的食物,总是一件让人舒畅的事情。
所以,关崎吃的很香,两个男孩瓜分掉盘里的最后几粒米。揉揉小肚子,相视而笑。
吃的饱饱的,血液集中在腹部,又到了晚上,两个人干脆就睡在了书房。
把空调的温度打的低低的,换了睡衣,往地板上铺了一层垫子,盖着暖暖软软的被子,很自然的,两个人在睡梦中慢慢的靠在了一起。
关崎的睡相很好,生物钟也很固定,到点了,闭上眼,一会功夫就入了眠。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白天想的很多,晚上的梦却是少的。忙忙碌碌了一天,一躺下,睁开眼就是天亮了,哪里来的时间做梦呢。
更何况是春梦。
只是今晚,却是一个例外。
迷迷糊糊的,有温热的身体在磨蹭着自己,光滑,细腻,蛇般的缠人和眷恋。反手握住,是柔韧而劲瘦的腰肢,平坦的腹部,修长的腿,隐约是个少年。
吐气如兰,呼吸急促。似乎深陷yù_wàng之中,不住的缠着他的身体摩擦着。
汗液从白皙的皮肤中一点点的沁出,关崎搂着少年腰肢的手也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水。
好真实的梦。
关崎忍不住摩挲起自己的手掌。
这触感,就像真的一样,潮湿,粘嗒嗒,还有……
关崎骤然睁大了眼睛,带着一种惊疑把手伸到了眼前。借着窗外的月光,活动手指,他清楚的看到指间那薄薄的水渍。
这是,……池哲?
他僵硬的转头,还未转到一半便停住了,因为这时他的脸已经和另外一张光洁的脸贴到了一起。
池哲在做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直觉的不愿从梦中清醒。
背景是打了柔光般的模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一个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出现在了画面里。脸上是一团的雾气,只隐隐的露出下颚,看不清脸,然而莫名的,池哲是知道那个人是精致而美好的。
他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和他的肤色很相近的颜色,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解开了,锁骨□着。
他却没有察觉,似乎偏着头和人交谈着。他下颚的弧度很美,唇形饱满,唇色是浅浅的粉色,如花瓣般柔软的色泽,只是看着就让人有一种想要深吻的yù_wàng,属于诱惑般的魅力。
但,他的身形却又是高大而挺拔的,那是似乎能挡下一切的风雨的姿态。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胸膛,仿佛躺在他的怀里,就能远离了世间的一切忧愁与苦难。
他的手指是纤长的,手掌是温暖而厚重的,恍惚间,池哲似乎觉得自己的手被这样的一双手拉着,四周是皑皑的白雪,看不清方向,看不到未来,然而有这样一双手牵引着,他的心是安定的,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心安。
梦,是没有逻辑可言的。
上一刻还是冰天雪地,下一刻就是炎炎夏日了,男人换了一件白色的睡袍,宽大飘忽,这样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显出了几分魏晋的fēng_liú。
厨房里,男人弯着腰,衣裳半褪,背部的线条充满了张力,沿着凹下的脊椎股沟,往下是紧实而毫无赘肉的腰,再往下……
池哲的喉咙一紧,咽了一口口水。
场景又是突兀的一转,男人换上了一件风衣。银灰色,有些眼熟,直觉的,池哲不愿去深究,只是痴迷的看着。
棕色的家具,冰冷肃穆的办公室,男人穿着这样的一件军装式的风衣,手上是一副纯白色的手套,深黑色的长靴裹住了整条小腿。
十指交叉,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长腿随意的支起,流畅的线条让人挪不开眼。
等等,那长靴上……
池哲愕然发现男人的风衣下似乎没有穿裤子,只余一双皮质的长靴半遮半掩的挂在腿上。
心跳如擂,一时间池哲似乎被定在了原地,连呼吸都静止了。
这时候,男人却突然的起身,大步流星间,风衣的下摆划出了潇洒的弧度,两条白皙修长的腿……
没有裤子。
池哲近乎呆滞的看着男人的一步步的靠近。理智告诉他要退缩,然而身体却牢牢的站在原地。
风衣的扣子被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袖口紧收着,他的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双手都都不露出一丝的肌肤。禁欲而庄严,凌然不可侵犯。
然而下半身,却只有一双靴子,一双皮质的,到小腿的,紧紧贴着他□的肌肤的靴子……
他的呼吸急促的连自己都听得到。
那个人靠的越来越近,脸上的薄雾也一点点的散去。
精致而熟悉的五官。
“……毅清,……池毅清……”在yù_wàng到达极致的关头,池哲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是皎洁的月光,而是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