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到了脚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窒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可是,当地相关法律并不是夫妻啊……”
只是,他的话,被她自动自觉忽略了。
苏凉的脸上仍然挂着浅笑,然而,那抹笑,怎么看都有几分贼贼的味道。
“这个嘛……等到哪天我高兴了,指不定就会答应你过来这边登记了,在这之前,登记的事你就打消念头吧!”
打消念头?他怎么可能会打消念头?
一天没能把这种事坐实,他就一天吃不好睡不好啊!
裴聿看着她,终究,还是把那些话给憋回了肚子里,望着她的眼神,透出了几分无奈的宠溺。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也罢,她想什么时候登记就什么时候登记吧!反正,她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就行了。
只难为,他方才赶得那么匆忙,就只是为了赶回凉辰美景去把两人的相关证件拿过来,看来,是白忙一趟了。
他牵起了她的手,放到了嘴边亲吻。
“好,我全听你的,就算你一辈子都不要跟我登记,让我背负一辈子的‘妾身不明’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就行了。”
他是真的这么想。
但是,他并不知道,为此,他后悔不己,因为,这之后的好几年,苏凉都没有跟她登记结婚,甚至是一再地驳回他登记的请求。直到蓓蓓要上学了,苏凉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为了蓓蓓的上学问题与他到民政局去登记。
阳光,灿烂地洒在他们的肩上。
苏凉抬起头,对上了男人目光灼灼的黑眸。
五年前,五年后。
他是她这辈子意想不到的勇敢,而她,于他而言纯属意外。任裴聿怎么想,都意料不到,自己终有一天会栽在她的手上。
那一次不经意的遇见,他和她,都还不知道对方,却结下了那样的一个解不开的结。
明明长得一副邻家女孩的模样,偏偏嘴巴毒辣得让人无法招架。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那些陌生的名词让他听得一头雾水,等到离去查,这才知道那个毒舌的小丫头句句不离骂人的话。
那是他活到二十八岁第一次被一个看似不满二十岁的小丫头骂得回不了嘴,他记住她了,他总想着,等到有机会再见面,他铁定要将那个小丫头打得屁股开花。
只是他不知,等到再见,已经是三年以后。
更不知,在这之后,他会爱上了她。
如今想想,大概,苏凉是他这辈子的劫吧?不管怎么样,他都注定逃脱不了这个劫,就像是怎么样都逃脱不了爱她的命运一样。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与她的五指相交。
“凉凉,虽然,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是我的世界全部给你。”
她笑弯了眼,那酡红的脸蛋,成了阳光下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凉凉,我们回家了。”
谁没有勇敢过?很多事情,仅仅只是需要一鼓作气迈出第一步,就能如愿地迎来彩虹。
试着放下那些不快乐的,只保留那些快乐的,那么,似乎就连看着这个世界,都能变得美好许多。
这是她悟来的。
苏凉想,她庆幸她勇敢了,庆幸……她还能继续爱下去。
但愿岁月静好,无论是枯败的篱笆,还是绽放的芳华。
******
小剧场一:
继复婚未遂后的一年,裴聿果然在这一年内靠着自己的本事重新站起来,自然,也从泠于晨的手里把noya给抢了回来。
为此,他是自豪得不得了。
相反的,苏凉是愈发不把他放在眼里,起码,在裴聿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这一年里,苏凉除去陪着蓓蓓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工作室忙碌,她本就在美术界小有名气,近来,更是有
许多人闻名而来,约画之类的工作接连不断,忙得她是自顾无暇。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有些人见到苏凉竟是这么年轻漂亮,纷纷送花邀吃饭,在听闻苏凉仍是单身,这种追求行为更是光明正大到让他几近抓狂的地步。
裴聿为此,已然是打翻了醋缸,偏生,他又的的确确管不了这种事情,谁叫他还是“妾身不明”的人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经常在苏凉的身边晃来晃去,用眼神杀死那些***扰的苍蝇们。
顾宸每每笑得刹是开怀,直说他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想当年,他的追妻路也没他来得这么艰辛。
裴聿自己也觉得,这个女人就是生来折腾他的,偏生,他就像是被虐狂一样,不管她怎么折腾他,他都乐此不疲。
每天接送上下班,陪吃陪喝陪玩,当然,除了一大堆苍蝇围绕以外,他还有一个烦恼,而这烦恼,是他一直都没能彻底解决的。
那便是,他睡了一年的沙发,而这一年来,不管有多冷,苏凉都是宁可让他睡到次卧,也绝不允许他走进主卧一步。
为了防他,每天夜里睡觉还是直接就给门上了锁。
裴聿有些头疼,仔细算起来,当年结婚时不算,自怀上蓓蓓的那一次,他是再也没碰过她了。他好歹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憋这么久,难道她就不怕他会憋出病来么?
就算不怕他会憋出病来,起码也让他进房去睡吧?
然而,不管他怎么跟她说,她就只回了他两个字----“不要”。
为此,顾宸决定教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