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兰低下了头,她虽然想到过这些,可实际中,自己何尝又不是这么做的?要不然,宇庆那个青山首富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着占有的资源多?
“这是一场利益的博弈,光靠给这些人洗脑,是不可能达到效果的;所以啊,必须得洗牌”江天放说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洗牌?”宇兰心里一惊。
洗脑很好理解,就是要改变这些人的思想理念;洗牌更好理解,就是要重新分配这块蛋糕。
青山县没有哪一个人敢出此狂言,说要对大青山的矿产资源进行整合洗牌,连田板富都绝对做不到。
但是,这个新来的,年轻的江县长,说出来了,他,做得到吗?
至少,如果是田板富说这话,宇兰表面上不会反驳,心里却一点是不以为然的;可怎么小江县长说出这个话来,宇兰却不得不认真揣度这其中的分量?
江天放真要是横下心来,想在青山县搅起一场惊天风雨,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宇兰的脑海间,顿时闪现出一幕幕“哀鸿遍野”的场景;江天放“手起刀落”,无数矿老板“人头落地”。。。
“宇庆怎么办?”这是宇兰面临的第一个实际问题;江天放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洗牌”怎这样的话出来,那作为青山县首富的宇庆,无疑是具有代表xing的人物,拿下宇庆,对其他人的震慑力,那是无比巨大的。
谁知,江天放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竟然笑了,说道:“没有那么严重。。。”
“我只是洗牌,又不是要换一副牌。。。”江天放继续说:“我也知道,像宇庆这样的矿老板,在青山县有很多,说得直白点,他们的矿山,是打出来的,抢出来的。。。”
宇兰默然。
现在的矿企,哪个不是养了一帮人充当“打手”?宇庆现在还算好的,毕竟后台摆在那,主动惹事的不多,他不去惹别人,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那些新开的小矿山可就不同了,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你只要稍微“软”一点,你的矿就会被别人给抢罗。
在矿山上,有刀有枪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断胳膊断tui的事情,再平常不过,就是出人命的冲突,那也不算是新鲜事。
双方打打杀杀,最后各不相让;宇庆就几次当过“裁决者”的角se,去调解这些事情。
“还有,像你刚才提到的干股,我看,这在每个矿山都是普遍存在的现象吧?这些干股,你就真给得心甘情愿?不出资,仅仅依靠手中的权力,就可以享受到利润,这种现象,有长久可能吗?”江天放反问着说道。
宇兰再一次默然不语。“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初,自己依靠这种权力起家,现在,这些权力却成为了矿企成长中最大的阻碍。
“我说的洗牌,就是想让矿企有一个健康良xing的身体,干净的内核;就是想要让矿企摆脱这些不正常的干扰,走上良xing发展的道路。”江天放面对着宇兰,很是诚恳的说:“我不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企业在原始积累的发展过程当中,必然会经历一段见不得光的过程;暴力,权力寻租,甚至行贿等等,这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只要没有被我撞上,我都不会去询根问底,不会死揪着不放。。。”
江天放的这个话,让宇兰彻底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