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祺不知道该如何把爷爷过世的消息告诉她,他怕她会难过。
笛安安还在自顾自地跟他分享自己见到那个男人时的心情,那种复杂的心绪,却发现夜祺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她侧目看他,“为什么不高兴呢?”
夜祺笑着看向她,“没有啊,怎么会不高兴呢?”他不知所措起来。
“那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笛安安表示怀疑地瞅着他,“有心事儿?”
夜祺没有回答,他看了看她,又看向前方,沉默地开着车。
“到底怎么了嘛?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夜祺拧了拧眉。
笛安安郁闷地看向窗外,陌生的风景急促地后退,她不安地问他,“我们去哪里啊?”
“教堂。”夜祺单手握方向盘,单手抵唇,目光深邃。
“去教堂干嘛?”
“……”他说,“去了就知道了。”
当夜祺将车停在教堂外,替她拉开车门,笛安安走下车时,只见穿着黑色小衬衣的韩美萍朝她走来,她胸前别着一朵白花,双目红肿,眼里泛着血丝,神色严肃悲伤。
笛安安瞬间明白!
脑袋仿佛炸开一道白光——
她缓缓地看向教堂外悬挂的横幅……缩了缩裙边的手,“不……不……”她一步一步后退,退至车门处,夜祺扶住了她,“安安,爷爷走了……”
泪水夺眶而出,没有哭喊,没有咆哮,悲伤的情绪笼罩着她的整个面容,她的心,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夜祺……”她微微侧身,绝望地扑入了他的怀里,难过地抽泣起来,“不……”
夜祺紧紧抱着她,眼睛湿润了,温声安慰着她:“安安,爷爷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安安,我们进去。”
笛安安从他怀里抬眸,含泪摇头,坚定地说,“去找蔚蓝,要他来参加爷爷的葬礼,来见爷爷最后一面!”
韩美萍眸光微转,蔚蓝是谁?
夜祺诧异了,却伸手替她拭去了泪水,“安安,我们先进去,蔚蓝他……”
“不行!”笛安安拉开车门,坐入副驾驶位,透过车窗,朝他低吼,“你带我去找他!他必须来参加爷爷的葬礼!”就算他不认她这个妹妹,但爷爷的葬礼他不可以缺席!
“安安——”夜祺无奈,他看了看韩美萍,绕过车身,只好坐上驾驶位。
看着她们驱车离开,韩美萍眼波平静,却心生狐疑,蔚蓝是谁?为什么他必须来参加葬礼?
夜祺无奈,只好将车开往蔚家。
一路上,他一直在酝酿着有些话应该如何启唇,最终仍没有想到最好的方式,满心纠结中,车子停在了蔚家院外。
同样哀乐声声,洁白的灵缦漫天飘舞!
天空阴霾,无尽悲伤笼罩。
笛安安的瞳孔一点点地放大,她开门下车,站在大院前,怔怔地望着里头的场景,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钟阿姨,她溺亡了,警方除非他杀。”夜祺声音艰涩,握住了笛安安的肩膀。原本,他不想告诉她的。
笛安安只觉耳朵嗡嗡作响……血液仿佛凝固了。
同一天,竟然是两个人的葬礼……
这让笛安安如何接受?
远远了,她看见蔚蓝跪在灵位前,神情哀伤……
“他会去参加爷爷的葬礼吗?”笛安安还在抱着一丝幻想,她抬步走进了院子,像其他前来悼念的客人一样,对着灵位,她先是三鞠躬,而后跪下来磕头。
夜祺陪在她的身边,和她一样,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她们俩的到来,让蔚丝雨心里更不是滋味,还齐刷刷都来了?
蔚蓝也是微愣,她回来了?
笛安安的目光和蔚蓝久久交汇,她跪在他面前,“哥,爷爷的葬礼,你去参加吗?”
蔚丝雨难过而排斥地看着她。
“……”蔚蓝有些悲伤,态度却明显,“对不起,我想……我去不了。”
无限的痛在笛安安心里凝聚,最终汇成倔强的泪水,
夜祺扶着笛安安站起身,不想让她太难堪。
蔚丝雨看见夜祺半揽着笛安安走出了院子,她心里的痛越来越明显。
蔚丝雨很是疑惑,爷爷的葬礼,哪个爷爷?为什么要让哥哥去参加?是笛安安她爷爷吗?难道哥哥还有爷爷?
坐在夜祺的车里,笛安安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想到那天找着钟阿姨,她说的那翻话,以及那部重要的手机……她就难过不已。
夜祺的车,再次返回教堂。
刚下车,韩凯就一把抓住了笛安安手腕,“你跟我来。”
笛安安还没恍过神,就被韩凯拉开老远,“干嘛呀!”
夜祺赶紧下车,追了过去,指着韩凯的背影,“你放开她!!”
韩凯头也不回地将笛安安拉向旁边一个露天凉亭,“当然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啊!”笛安安一边扯着他的大掌一边跟上他的步伐。
“有件事情我必须慎重地跟你说!”韩凯不管三七二十一,加快步了步伐。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夜祺眸色一暗,冲上去抓撰凯肩膀,冲突要起之时,笛安安惊叫:“韩凯夜祺你们都冷静点!有什么事情就在这儿讲!我听还不行吗?!”
韩凯将她松开,此时,已经距离教堂有一段距离。
夜祺面无表情地盯着韩凯,眼神越发阴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