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你就不饿了。”
易维真眼眶一红,深吸了一口,“孙浩,你适可而止。”
孙浩还在背着她,没动,没吱声。
这么晚了,病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大家有些好奇,有意无意的会往易维真瞟上两眼,易维真就这么尬尴了站了两分钟,在她耐心耗尽之前,孙浩翻过了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不是非等我病死了,你才知道。”他狠狠的说。
易维真挤出一个笑容,倾身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柔声道,“对不起了,我一直在准备比赛,几乎整天整夜泡在图书馆里,小组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看书,我实在没有理由在别人拼命的时候分心。再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突然生病...”
“是呀,你没想到,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从来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易维真,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孙浩一把甩开她的手,“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你关心过,在意过我吗?”
易维真吸了一口气,慢慢将手收了回来,“孙浩,你讲点道理,比赛之前我跟你说好了,我可能会整天泡在图书馆,没太多空闲和你长时间通电话,我今晚在上夜班,原本就打算下了夜班就去你学校找你的,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个鬼比赛就这么重要?我发烧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每天都在巴巴等你哪天能想起我来,给我打个电话,结果呢?我住院了这么久,高烧四十度的时候,别人都有人在床边贴心的陪伴,别人都有人每天送饭,我只是想你给我打个电话而已。”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情,你当初参加设计赛没日没夜待在实验室,我有责怪过你吗?你至少要体谅我一下。”
“对,我不会体谅你,我不成熟,当然了,我又不是会体谅你的那个人,谁知道你跟那个体谅你的人在一块。”
易维真见他越说越不着调,忍者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做,他已经生病了,原本就是你的疏忽,你退一步,让着他一点吧,何苦非要用最难听的话伤害你爱的人呢?
她努力平复下来,扯出一个笑,“现在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孙浩冷眼看她起身,在她走出病房的那一刻,他听见自己气恼的声音,“易维真,你今天要是踏出这间病房,你明天就别来了!”
易维真回头朝他嗤笑了一声,二话不说开了病房门就走。
眼看着人真走了,孙浩身体一震,呆呆的看着那扇渐渐被弹回来的棕色木门。
他突然有些难过,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他明明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想,只是想易维真哄哄他,他就能马上好,可情绪一点也不受控制了,难道是生病之后药吃太多了?
他翻个身,平躺在床上,手背反搭在额头上,嗯,额头是有点烫,大概就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情绪不好吧。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收拾,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临睡前,护士过来又帮他量了一次体温,结果是三十八度二,鉴于他住院期间使用了不少抗生素,他的主治医生没有再给他用药,而是让护士在他腋下分别放了冰袋。
身上有了一丝凉凉的触感让他的感受稍微了好了一些,病房的灯已经被关掉,只留下几盏昏黄的壁灯,他瞪大眼睛,盯着墙角处昏黄的灯光来源,直到盯太久了他的眼睛开始模糊了,他才闭上了眼睛。
——
寝室里,程婷婷见易维真十点多回来了,惊讶道,“你今晚不是去附院上夜班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易维真疲惫的笑了笑,嗯了一声,没打算解释。
程婷婷见她脸色不太好,以为她是不舒服,赶快洗了洗,把洗手台让出来,叫易维真,“你先洗洗睡吧。”
易维真拖着疲惫的身体,机械式的打水,拿盆,洗漱,爬上床蒙上头。
——
后半夜,孙浩又醒了,他太难受了,浑身软绵无力,脑袋昏沉疼痛,嗓子眼干得要命,他摸了摸额头,感觉烧又升了起来,他伸手摁下了床头铃,侧身躺在那里等待护士的到来。
护士很快过来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拐回护士站拿来温度计,放在他腋下,“五分钟后再按铃叫我好吗?”
孙浩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等护士走了,他摸到床头柜上的电话,在电话薄里找到易维真的号码,摁了下去。看到手机上显示小亲亲三个字,他不等电话接通,立马又将它挂断了。
五分钟后,护士过来收了他的温度计,已经烧到了三九度七,说明物理降温已经不起不作用了,值班医生给他开了退烧药,又打了一针。
第二天大清早,又有护士过来给他抽血送去做化验,给他抽血的人是个实习护士,刚上临床,许多业务还不熟,给孙浩扎了三针才找对血管,实习满脸歉意,“实在不好意,痛不痛啊?”
孙浩躺在床上,神情呆滞而淡漠,无声地摇了摇头。
生病这么久,孙浩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了,下巴变尖消瘦了不少。但凡长得好看的帅哥都特别容易博取同情,实习护士看他憔悴呆滞的模样,心都痛了,忍不住问他,“这么久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家人呢?”
“我家不在这里,没告诉爸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