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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阳光冲破灰蒙的天空,早晨的钟声在金銮殿里环绕,飞白依旧跪在御书房门口,没有谁去理会她。
锦钥帝从御书房出来时看了一眼飞白,没有让她起来也没说要治他的罪,锦钥帝选择了忽略她,现在锦钥帝坐在金銮殿上,面无表情的听群臣们汇报政务。
昨夜,林斯暴毙天牢中,最后见林斯的人是纳兰飞白。
锦钥帝抚须毫无声息。
大理寺报:闻肃,苏有斯,方霆及与益州有关的人一夜间死在大牢中,死相恐怖,仵作查后,被证实为服毒。
锦钥帝眯眼,衣袖里的手一紧,死了,线索也就断了,也罢……
是啊!锦钥帝自己也怕,他怕益州一事牵扯出太多,朝堂人心不稳,洗牌得慢慢来,一下子就洗太乱了反倒不好收手,而至于闻肃等人不过是替死鬼罢了。
“此事到此为止。”锦钥帝幽幽开口,示意太监退潮。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会意。
“父皇,儿臣有事起奏。”锦江与长孙炎对视一眼,走出朝列:“儿臣认为,林斯之死与纳兰飞白有关,我认为林斯一定是知道了纳兰飞白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纳兰飞白才趁夜将林斯杀害。”
锦钥帝看向锦江,目光是深不可测,锦江与锦钥帝目光一对,心虚的低下头,锦钥帝朝纳兰睿炎笑道:“纳兰爱卿,你说你的女儿有什么秘密呢?”
纳兰睿炎朝锦钥帝跪下:“臣不知,但臣以性命担保,飞白她对皇上绝无二心……”
“皇上,昨夜,明眼人都可看出,林斯处处让着飞白,二人也无打斗之意,依臣之见,纳兰飞白是欺君,罪不可恕。”长孙炎截住了纳兰睿炎的话,眼里有着算计,他就是要趁着纳兰飞白有难,要她的命。
锦渊摩挲着手心的玉佩,走出朝列朝锦钥帝跪下:“儿臣却不这样认为,纳兰飞白对父皇一向忠心,儿臣认为,这事也一定是被有心人陷害。”此话一出,朝堂里的官员们个个面面相嘘,二皇子一直在朝堂上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不发表各种言论,但此次,他居然主动站出来为纳兰飞白求情。
锦钥帝来了兴致,讶异于锦渊的表现,他这个儿子一向是不温不火的,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上心,这纳兰飞白倒是小看她了。
“带纳兰飞白入殿。”锦钥帝忽然又想到了还在御书房门口跪着的纳兰飞白,他倒想看看若这纳兰飞白来了能对自己说些什么。
很快飞白就被带到了大殿,她的脚步虚浮,每走一步膝盖就刺得难受,毕竟跪了整整一个晚上,锦渊有些担忧看着飞白一步一步朝前走来,可飞白却脚下踉跄,锦渊手疾,将飞白护住,飞白不动声色的避开,礼节性的道了声谢,又朝锦钥帝跪下。
锦渊看着飞白,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曾想过要逃避飞白,以为这样能消减自己对飞白的感情,可到头来却是骗自己,。越见不到她越想她,见到了她,看她这副模样又心里发疼。
“纳兰飞白,林斯的死与你可有关系?”锦钥帝半带着威严性的语气开口。
“有。”飞白抬眼:“他是我师父。”语气坚定,此话一出,锦渊皱眉,长孙炎低头嘴角翘起,纳兰飞白这可是你找死。
锦钥帝没想到飞白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林斯与她的关系,其实,锦钥帝下意识是希望飞白说与林斯毫无关系,而林斯的死与她也不相干,可是?平时这般伶俐,能言善辩的姑娘,如今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辩解呢。
“皇上,事以明了,很显然林斯与纳兰飞白是同伙,臣请皇上治纳兰飞白的罪。”长孙炎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请皇上知罪。”
“此事颇有疑点,老臣请皇上三思啊!这其中必有隐情,纳兰飞白益州一事有功,足够证明他对皇上的忠心,臣请皇上给纳兰飞白一个机会,听她解释。”林梦阳看了眼长孙炎,站了出来替飞白开口求情,李梦阳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在朝中颇有威信,他这么一说,立刻也就有人附和,一齐跪下替飞白求情。
大殿上的情况出现了两面倒的情形,长孙炎皱眉,恨不能将李梦阳的胡须生生拽下来。
李梦阳的开口求情让锦钥帝心下计量:这老东西什么时候对纳兰飞白这丫头片子起心了,不过也好,那自己就卖一个人情给这老家伙。
“飞白无话可说。”飞白抬眼看向锦钥帝:“我只求皇上能下令安葬我师父……”
“放肆!”锦江打断飞白的话:“纳兰飞白,你是何居心,林斯要行刺我父皇,你到头来却让我父皇安葬他?”
飞白看了眼锦江,眼里带着不屑,唇间冷笑,这笑意让锦江背脊一寒,怔怔的看着飞白。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金胜燕金将军?”飞白能感觉到锦钥帝的神色有了变化,目光太复杂,飞白不能读懂,但飞白能肯定,锦钥帝的目光中有悔意。金将军的事多年以后被人挖出,证明了他的清白,可一家人都被锦钥帝一时的猜疑而屠杀,这件事也是一直压在锦钥帝心口的石头,如今被飞白提起,锦钥帝的脸色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金将军的夫人林若是林斯唯一的女儿。”飞白再道:“师父说,报仇是为了图个心安,为了能有颜面见九泉之下的女儿,而死去是为了天下苍生。天下不可一日无主。”飞白的声音里带着些哽咽,直到现在为止,飞白都弄不清楚,为什么那些明明有着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