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曾在普罗米修斯受鹰啄之刑痛苦非常时,动用神力使普罗米修斯能暂时好受一会儿,从普罗米修斯的口中对于“新的婚姻将使诸神的主宰者堕落和毁灭。”这个预言套出了一条只有他知道的线索。
“那是一场奇特的婚姻。”普罗米修斯吐露道。
哈迪斯为了寻找能推翻弟弟政权的方法,苦心孤诣,韬光养晦,然就算得知仅他知道的线索,他也无法解开普罗米修斯这句话中的含义。对于这条重要线索束手无策。
直到伽倪墨得斯的出现,冥王哈迪斯才豁然大悟。
普罗米修斯的预言指的不正是伽倪墨得斯吗?
为什么不管宙斯如何逼问,他都不再多透露一言?因为那一定是一场只要多透露一言就能猜出是谁的奇特婚姻。
这个世上,还有比宙斯和一位王子结成婚姻更奇特的婚姻吗?
这个世上,还有比宙斯出于爱而结成婚姻更奇特的婚姻吗?
事实上,普罗米修斯的那句预言已经昭示得很清楚,是什么会造成堕落和毁灭的局面呢?唯有爱。
宙斯从未爱过谁,如今他爱上了一位特洛伊的王子。这是唯一使他堕落和毁灭的机会。
哈迪斯有预感,他的弟弟这次明知预言的结局,也会和伽倪墨得斯举行婚礼,这就是爱的“伟大”,爱使人神毁灭。
他就不需要只会得到堕落和毁灭的爱,所以他也很欣赏那位无心恋情的花样的阿多尼斯。
万事发生,皆有其道理,不然伽倪墨得斯不会凭白无故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就是普罗米修斯的预言即将实现的征兆。
哈迪斯在处理完工作后,带着胜券在握地笑容,去找伽倪墨得斯详谈他的计划。他亦是擅长操控人心的好手,他使众神包括宙斯在内都以为他不再具有威胁,一心于工作与世无争,长年累月的为了自保的隐藏使他极其擅长操控人心,别人皆都以为他和气良善。发自内心地追随他,为他效命。
不似宙斯以暴戾严肃得来的政权和敬畏。那是不牢固的,非真心的。一旦发生异变,众神不会站在他那边,反而会联合起来反抗他,到时候就算他是众神之王,失去众心的他也未必能再稳坐众神之王的金座。
哈迪斯和宙斯有着全然不同的处事方针,他沉着冷静,待人接物和气温良,绝不会将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表露在面目上。
让人都以为他冷峻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平凡柔软的值得敬佩的心。
这是不同环境造就的生存法则。
哈迪斯已经韬光养晦。
而宙斯已经狂妄自负地快要把自己毁灭。
他不会永生屈居于这个对他狠心不公平的弟弟之下。
奥林匹斯山上。
宙斯经过几番严密的审查,果真发现事有蹊跷。
一众看守侍卫在拷问下道出了那一晚的异样睡眠,要知道他们并未觉得一瞬间的恍惚会使他们疏于职守,而只要有一位守卫道出这件小插曲就会使他们全部的兄弟遭受众神之王灭顶的雷霆怒火。
睡神修普诺斯,使他们陷入沉睡并改动了他们睡梦中的时间观。一阵的沉睡,使他们以为自己眼皮沉重地恍惚了一下,随后就没事了。所以他们并未在一开始就向众神之王宙斯禀报这个小插曲。
他们不可失言,这牵连太过重大。
就连海伦的那位好友侍女在众神之王宙斯的怒火下,也道出了她对于此事所觉的蹊跷。她并不知情——是被海伦和赫拉利用中的一环。这样才能在宙斯面前表演的真实真情,不惹怀疑。
但现在事情结束,她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了一番,觉得事中似有不解之处。——为了保命,她不得不将自己的思绪努力站在好的一方为自己争取筹码,以免即便自己告密不但没错还是理应这么做的正确,也会因牵连于此时中被众神之王的怒火波及而处死。
再真凭实据的事,只要人为地换一种方向去逆转思考,也能阐述出不同的想要的答案来。
睡神修普诺斯受到了众神之王宙斯的召见。
天后赫拉得知局面已对自己不利,先行逃离了奥林匹斯山,去找大地之母盖亚求得庇护。
这本书万无一失死无对证的绝妙主意,她怎会料到伽倪墨得斯被变为水瓶才能不死心地让水瓶淌下泪来,又怎能料到宙斯还去饮那杯泪酒,感应出其中含义。
赫拉气极,又恐极,不得不去寻求庇护,望能逃过一难。祖母盖亚应该能保护她不受宙斯的重惩。
大地之母盖亚见到赫拉惊容失色地跑来找自己,问道:“我的孩子,你为何这般惊魂落魄?”
“我的祖母,你若知晓我身上发生了何等不幸之事,你一定会同情我,并庇护我。请我向你娓娓道来,并为我捉捉主意吧。”赫拉道,“你那个不把任何神祗放在眼里的孙儿宙斯,他要严惩我,只因为我遵从于自己司掌的神职。”
盖亚听赫拉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讲了一遍,其中自然不乏赫拉自己视角的添油加醋。
“这事本能就此告终,谁知那水瓶竟会淌下泪来。”赫拉将过错怪罪到伽倪墨得斯身上,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若不是伽倪墨得斯,神界人间又何用受来自众神之王连日的阴霾和暴风雨。
“伽倪墨得斯?”盖亚惊疑道,“怎会如此巧?”
“巧?是指什么事?”赫拉问道。
“这事不会就此结束,因为伽倪墨得斯的灵魂根本没有被封在水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