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又继续说道,我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几乎在心底狂呼出来,是琴姐,一定是琴姐,这怎么可能!我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本来我不相信什么鬼怪,可白天经历了鬼遮眼,现在眼前所见,已经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看着陈哥胡子拉碴却语带温柔的样子,我不寒而栗,还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这个就是恐怖电影里也没有的场景,此刻就活生生在我面前,我只觉得我整颗心都要跳出来,呼吸短促,都快上气不接下气,说什么也不敢答应。
爷爷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他的手掌非常温暖,温热的感觉很快传遍全身,我心绪也平静了几分。
我庆幸地看着爷爷,忽然想起他早上说的话,“天黑路远,可要跟紧我”,是了,不管怎样,只要跟着爷爷,我就肯定不会有事!现在我这样认定着,毫不怀疑。
“小山,怎么不答应你琴姐了,平时琴姐可常念道你呢!”
这时,陈哥又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我本以为他恢复了神智,差点都要答应他。可一转头就看到他眼睛又变成了白色,十分诡异的纯白色,仿佛他眼睛里都是眼白一样。
我吓得紧紧咬着牙,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愣是深呼吸,不让自己受到声音的影响。
“小山,怎么不搭理陈哥了,从前陈哥帮你家修房子,你可没少捣乱,记得又一次你拿了我的瓦刀去挖蚯蚓,害我找了一下午!”
陈哥又说起了一件往事,不经意又触及了我的心弦。我发现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是我对他和琴姐最深刻的记忆,稍稍一点就涌上心头。
肩头上,爷爷手掌上的温热源源不断地传来,无论陈哥怎么说,我的心绪都没有让我丧失理智。我有感觉,恐怕要不是爷爷一直在帮我,我可能随时要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保持呼吸匀称,而陈哥双眼又变成两个黑洞,我这次看到了变化,可还没来得急惊讶,就发现陈哥忽然就发狂了起来,口中厉啸连连,吓得我差点背过气去,脑袋顿时昏昏沉沉。
爷爷另一个手掌拍在我的额头上,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在我的脸上,脑袋又恢复清明。
我看到床上状若癫狂的陈哥,他想要向我扑过来,可就好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在拦住他,每次手伸出来又猛地缩回头。我一看床上几个八卦叶的位置,似乎正是这六枚围成了个牢笼,生生地将陈哥和琴姐的鬼魂困住。
现在我要是还看不出来,陈哥是被琴姐的鬼魂上身了,那爷爷给我讲的故事我可真是白听了。
这时我看向爷爷,之前他应该都是在顾忌我才没有动手吧,现在有这片竹叶贴在我额头上,我感觉似乎什么都无法影响我的神智了。
爷爷一直眯着眼睛,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片竹叶,不多不少,正是十片。他口中念念有词,同时手指翻飞,我根本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但没几秒,爷爷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拇指大小叶子变成的小人。
我从来不知道爷爷还有这个手艺,联想到爷爷之前给我的八卦叶和皮包上的结扣,跟这个小人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陈哥在床上不停的鬼哭神嚎,身体不停地挣扎,尤其是看到爷爷手里的小人,更是歇斯底里,凄厉可怖!
爷爷这时睁开眼睛,口中叹息道:“还不快快投胎,生死有命,不可造次!急急如律令!”
说着我就见他将手里的小人抛向床上的陈哥,床上的陈哥双臂不停乱舞,非常害怕这个小人。
小人在空中下落,就和刚刚的八卦叶一样,落到半空中猛地射向陈哥的额头。
“啊——”
陈哥发出最后一声痛苦的惨嚎,这次声音非常怪异,像是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同时再喊。
我就看到小人贴在了陈哥的额头上,也像是粘上去的一样,他整个人就躺在床上不停地哆嗦抽搐,就跟落在地上的鱼活鱼,一颤一颤。
爷爷眯着眼睛,手里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竹叶,这次我没有来得及数他就已经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篓子,就像是法海的钵盂一样,只是多了一个盖子。
我来不及惊叹爷爷的手艺,又盯着,只见他黑洞洞的眼眶里开始发生变化。双眼中都有一股液体流向他额头上的小人,奇怪的是他左眼的液体是黑色的,而有眼的是黑色。
竹叶小人就像是一个海绵一样,不断的吸收着液体却没有任何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哥的双眼渐渐恢复成黑白分明,一直到最后的液体流完,他才慢慢的闭上眼睛。
爷爷在床边已经等候多时,他这次拿起陈哥额头上的小人,放进了篓子里,知道他盖上盖子,才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可不可以说话,却看爷爷本来松开的眉头猛地皱起,托起手里的篓子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都要碰到一起了。
“糟了,上当了!”
爷爷忽然惊呼一声。
我心头由紧,只见爷爷一甩手,就把竹篓丢在地上。下一刻,竹篓就在地上凭空窜起火火苗。
这火苗非常奇怪,我从没见过,里面是如墨一样的黑色,外面却是像云一样的白色。没几秒就将爷爷编的篓子烧的一干二净,连一点灰烬都没有。
爷爷转身查看床上的陈哥,翻开他两个眼皮看了看,又搭上他的脉,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伸手在床上一抹,又将六枚八卦叶收回手中,随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