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闹剧结束后,苏宛大摇大摆的走下舞台,她避开所有挑衅的目光,回到了宴席桌。在场的人纷纷对她评头论足,她都蛮不在乎,只要赫成铭不发火,她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在这十年里,赫成铭对苏宛从来没发过一次脾气,即便她曾经搞砸过他价值一个亿的投资项目,他都只是无奈的一笑带过。
另一边,如火如荼的舞台中央,主持人还在上天下地的神吹着,大概十分钟以后,订婚典礼才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佩戴订婚戒指。
苏宛听到“戒指”两个字时,整个人瞬间颤栗,她抻起脖子凝望舞台,死死的盯着赫成铭手中的钻戒。随后,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克拉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浮夸。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在乎戒指大小,可直到下一秒,赫成铭抓起林雨熙的左手时,苏宛的眼神还是灰暗了下去。
那颗象征无数寓意的戒指,就那么安然无恙的落到了林雨熙的无名指上,大小吻合的刚刚好。恰巧此刻,台上的赫成铭一眼便寻觅到了台下的苏宛,他对着她安然一笑,如同往常在竞拍大会上,每次竞拍成功,他都会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
不过这一次,苏宛垂下了头,那上下翻飞的睫毛下,有着难以启齿的柔弱。
好像就是这一刻,苏宛终于了解赫成铭在她心中的地位,那感觉如同身躯中的血液被抽掉了三分之二,无力已经形容不了当下的疲惫。
一阵掌声过后,发懵中的苏宛还没回过神,宴会已经进入了自由活动的模式,她轻吸鼻头,开始在桌上寻找纸巾。
让人安慰的是,最脆弱的时刻,总有最懂的人在身边,即便这脆弱是因他而起。
从舞台踱步而下的赫成铭直接走向了苏宛的身边,他轻推苏宛的肩膀,声音温和又充满挚爱:“捣蛋鬼,又怎么了?”
苏宛没抬头,仅仅两秒的时间,她的神经病就再一次发作了。
她抓住赫成铭的手掌,冲着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飞奔出了宴会大厅。周遭人见此尴尬境地,开始交头接耳,身后的林雨熙的眼神也变得异样警惕。
夺门而出的苏宛眼圈泛着红,她庆幸没被赫成铭察觉,否则她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释这莫名的情绪波动。
可一想到赫成铭会担心,她还是乖巧的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大叔,我先回家了,你结束以后也快点回来!在牙印消失之前!
朝家飞奔的路上,苏宛的心思还都停留在订婚宴上,停留在那枚属于林雨熙的钻戒上,那种不甘的滋味在她心里来回窜动。
显然,她早已把放在跑车内的牛皮纸袋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回到家门的那一刻,她原本悬挂的心再一次被推向高空。
眼下,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七扭八歪的摆放在玄关处,它们颜色各异,大小不一,那凌乱的场景刺的眼睛酸疼。
更可怕的是,五颜六色的行李箱上头,都吊挂着同一张姓名条:林雨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