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竹忿忿的探头往长街看去,见恢弘的太尉府里自己越来越远,眉眼溢满痛绝,“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爹和女儿什么都得不到!柴昭…为什么最后留下的会是他!”
“记得爹与你说过什么?”苏瑞荃叹着气抚须道,“识英雄,也是本事呐。你没有岳蘅的眼光与命数吧…罢了,与爹离开这里,能好好活着就是难得了。”
苏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穿过徽城的长街,途经定国候府时,紧闭的府门幽幽打开半壁,穆蓉环抱着城儿冷冷站立在门后,目送着苏家父女从自己眼前离开…
——“夫人,就是苏家的人做的。”管家模样的男子凑近穆蓉的耳边低声道,“属下让人细细查过,终于找到了那夜送殷崇诀离开徽城的水车车夫,那车夫说,给他重金带走殷崇诀的,就是苏家的那位小姐,苏星竹!”
“殷崇诀不走,崇旭就不会死!”穆蓉咬牙狠狠道,“有份害死崇旭的,都要死!都要死!”
男子俯首道:“夫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见终于远离徽城,苏瑞荃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柴昭确实也不再想为难苏家…总算是放过了咱们…”
苏星竹倚靠着冷冰冰的车门,像是听不见父亲的话语,昔日湛湛有神的星目宛如一滩死水,再无波澜。
夜色至,冷风起,数十个黑衣人影逼近苏家的马车,刀光骤亮,还不等苏家父女反应,马车的车帘已经溅满殷红的血水,触目惊心。
——“什么人!”苏瑞荃惊恐的喊道,“什么人要取老夫的性命!”
黑衣人踢开车门拉扯出苏家父女,凛冽的刀刃逼近瘫如烂泥的这二人。
——“柴昭!?”苏星竹哀嚎道,“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派人杀我们!一定是他!他口口声声让我们离开,这又是反悔么?”
“看来苏家造的孽不少。”为首的黑衣人嗤嗤笑道,“要你们性命的另有其人,究竟是何人?你们父女见了阎王再慢慢去想吧…”
刀剑刺入皮肉的战栗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苏星竹圆睁的眼睛戚戚的对视着密云里探出的弯月,月色清亮依旧,她那双流转的美目,却再也闪不出勾人摄魄的莹光。
一年后,云都,皇宫
“皇上看呐,小皇子们多可爱。”两个嬷嬷抱着怀里生的一模一样的婴儿递近柴昭。
柴昭匆匆看了眼,步子却急不可耐的往寝屋里走去,“朕先去看看阿蘅。”
封碧儿拾着温热的帕子擦拭着岳蘅额头的汗珠,见柴昭进来,赶忙站到一旁,“皇上。”
柴昭抽出湿帕,倚着岳蘅坐在床边,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满目心疼。岳蘅睁开眼,触着丈夫的指尖绽出笑容,“嬷嬷说,两个都是儿子?”
“是。”柴昭俯身贴住岳蘅的额头,“朕可有些失望呢,之前说是双生儿,朕想着怎么也该有一个女儿吧…竟然两个都是儿子?阿蘅你可得记着,还欠朕一个宝贝女儿。”
诞下双生子不久,岳蘅做主将身边的封碧儿说与吴佐为妻,夫妻和美,羡煞旁人。
柴昭一统天下的的第三年,终于如愿得到一个公主,取名唤作柴乐儿,封为朝云公主。
就在这一年,雍城也传来大好的消息,柴婧在温暖的南方,久经调理,竟是也怀上了身孕,年末产下一女,柴昭大喜之下,赐雍王和永乐公主的女儿“裳”字为名,唤作云裳。
大周傲视天下百年,千古一帝柴昭后宫唯有一位皇后——岳蘅。
——“在沧州等我,我一定,会去娶你!”
——“阿蘅,你命格里,注定有我柴昭的名字。”
“柴昭…”
——“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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