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料到世事无常多变。”岳蘅毫不避闪穆蓉嗔笑的脸,“那时我被赐婚的,不过是贬无可贬的庶民,岳家也没有半句怨念。如今他位再高,权再重,也非我岳蘅所恋。”
穆蓉意味深长的看着岳蘅沉寂的面庞道:“照你刚刚所言.难道你心里,还是想着那个二哥?”
“大嫂。”岳蘅星眸闪过果决来,“兄妹之情.二哥亲口说的。一声二哥,你还要我多说什么?”
穆蓉张着嘴说不出来,满眼怒意却是无可奈何,转身拂袖忿忿道:“你好自为之吧!”
酒席吃到未时才散,柴昭走出大厅寻着岳蘅的影子,见她倚在长廊边喂着池子里的锦鲤,自言自语道:“沧州一事,阿蘅性子也变了些,总觉得不如以前开朗了。”
“忆之过往,难免伤痛。”殷崇旭接过话,“只盼她今生再无哀愁,只有欢乐。”
柴昭慢慢踱近岳蘅,大手扶上她瘦削的肩,轻柔着她肩上的秀发道:“走了,我陪你回去。”
柴昭的声音——低沉又温柔,也只有才对她说话时才不露平日的莫测阴冷。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满满的宠溺,又有不容分说的霸道。不等岳蘅应他,柴昭已经攥着她的手心往门外走去。
云修瞅着二人的背影,贴着手背笑了声,“看呢看呢,少夫人躲又躲不开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李重元轻叹了声道:“那日初次见到她和殷崇诀,殷二少还与她亲亲热热的要好模样,不过几日工夫,竟变成真真的兄妹了?也不知是殷坤与他嘀咕了什么,还是这位殷二少自己识得轻重,拱手让出了这份情意。”
“对我们而言,不是好事么?”云修撇嘴道,“看来要不了多久,少主就好事将近了。”
李重元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殷崇诀薄幸,岳姑娘总算没有吃了大亏,只是心里,总还是要痛一痛。”
“柴昭。”岳蘅发声道,“我和你很熟么?大庭广众之下扯着一个姑娘家的手.实在是.”岳蘅涨红着脸说不出来。
“实在是.什么?”柴昭顿住步子侧过脸去看她。
岳蘅的指尖深深按进柴昭的肉里,但他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大步朝前走去。他的步子迈的那样大,岳蘅只得疾步跟着却又奈何不得。
——“你要带我往哪里去啊!”
殷家堡
送走了柴昭一众,殷崇诀深吸着气背过身子,吱吱作响的拳头击打在墙上。殷坤凝视着他,捻着须道:“崇诀,爹知道你心有不甘。你是殷家的儿子,看看你大哥,身为长子他替爹分了多少忧,如今与穆蓉举案齐眉也算是过的和美。一个女人尔尔,且不说他日你是不是能功成名就,就算只是绥城殷家堡的二少爷,方圆百里的女人也是任你挑选。岳蘅.忘了她吧。”
“阿蘅.”殷崇诀手背青筋凸显,“如此错过,只是我的过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