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彼岸大侠不对劲是五天前的时候,回到陵安城已有两日,忙于各乎事后,霍青风没能来得急细心询问,便又有事情发生,很突然,措手不及。
前晚被撞撞撞得厉害,明明说过第二天有重要的事出门,可那男人仍没放过他,于是霍青风第二天近响午才醒来,一向守时的他不但迟到了,还在几个重要的合作人面前一个腿软出糗了。
恼羞成怒的霍青风到现在都没有理彼岸大侠。
望了一眼天色,彼岸面无表情,只是心头有些阴郁了,他什么也没做,不过是没让那人那么早一个人到达罢了,之前又不是没试过,怎的就恼了呢?
换了只手支下巴,人类果然很难懂啊。
“……青风哥哥。”
屋外传来稚嫩的声音,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彼岸对于狐狸没有兴趣,一星半点都没有,所以继续支着下巴靠坐在窗台上坐着,望着院外的一片争艳的百花。
望了一眼,人间也很无趣呢,若那人不在,竟无半分乐趣。
将视线放在那一片开白的荼蘼花上,那一片花,看起来真像那个人呢,一样的双眼闪纯洁,一样的美丽。
收回视线,只是那个人,现在不理自己了。
“为什么呢……”
彼岸自言自语了起来。
狐小七进屋就看到那一片红色在窗台上,瞧是面无表情的彼岸之后,前退进来后腿就收了回去了。他不喜欢这个男人。小小的狐狸总觉得这个大叔,会让青风哥哥受伤难过的。
见那只小狐狸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彼岸的视线又飘开了,人也自窗台上下来,长长的衣衫随着他的举动而飘逸着。也许待得闷了,彼岸难得的从正门行了出去,一身华贵,红衣墨发,叫人移不开视线。
看着那一身大红出去的背影,躲在一角的狐小七眨巴着那双水灵大眼,“奇怪的大叔……”只是,这个大叔身上没有妖气呢,到底是什么妖呢?
连他大哥都不知道,凭他这区区三四百岁的小毛孩怎么可能知晓。
彼岸只是出去兜了一圈,唯一的一次是无所事事还出去了一趟,可见,他有多无聊。
将整座陵安城都兜完了,也不见得有能让他愉快之不,甚至,有点兴趣也没有。在路过一条不知道叫什么的巷子时,耳边能听闻那方一伙人像是密谋着什么坏事,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又不是掌管人间善恶的一方司命之神,完全没有越俎代庖的兴趣。
走行过一段,门前一男一妇打闹,妇人抓扯着男人的衣又拉又扯,嘴里骂着恶毒的话,无非风月是非罢了,那男人先还愧意在脸,后也恼了,一把将妇人推倒于地,还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水,“连个蛋都生不出来,没有将你休了就是我对仁至义尽了,别还得寸进尽!去楼里找姑娘怎么了?我还要将人迎回来做填房哩,你要敢阻止小心老子不顾往日情份休了你!哼!”
看着甩袖而去的男人,又看看倒在地上撑地俯首哭泣的妇人,听着妇人嘴里声声地口骂着负心,没良心之类的。伸出手指撩了一圈鬓前长发,彼岸依然面无表情,继续‘游荡’。
那在几株含苞待放的石榴花下,两名衣着反差很大的少年一个扬笛飞人,一个素布墨琴静美。
琴笛演尽了年少轻狂,有君在身畔便将愁云开。
肆意,张扬,却如夏花绚烂。
轻轻眨了眨眼,彼岸提步往前,路边的石榴花仿佛越开越绚烂。
那条街上,一个可怜的乞丐祈求着一家店铺的老板,可怜可怜他身旁面目脏兮瘦骨如柴的小女,老板恶脸恶气将其二赶离,路有过人,看见对着为富不仁而指责,却无人上前去帮一帮那可怜的父女二人,哪怕,只是一个馒头。甚至,还有人提出,不若将少女卖于他,不但可以让少女过上好生活,这可怜的乞丐也得到一笔可过小半世的钱财。
乞丐哭秒凄凉,在当众画押卖女之时,少女将自己得来的钱,也一并给了乞丐,她的父亲,道了声永别。
再前头,那儿有一的小铺,木架上刚刚做成的棉花粮如棉花般松软,如天上白云柔和叫人遐想万千,边上围了好几个小孩子,衣着不一,有贵气的,亦有贫贱只着粗衣麻布的,但付出去的银子,却同样,只要十纹钱,很穷的人,也吃得上。
这个时候,制糖业已到达了一定的高峰,糖制出来的小食品,一直受欢迎,也绝不会蚀本。不过,这和霍青风上一世见过的那些如‘仙女丝’一般的细腻是有着相当大的不同的,霍青风有跟彼岸提过,而彼岸对这种东西亦不上心,所以未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看见了,彼岸也没有上前买一串的打算,他唯一食过一次,便是舔了霍青风口中的那,味道……他觉得,未有那人的唇般甘甜美味。
收回视线,彼岸望了天色,西霞总是绚烂的,如夏花一般,也似那个人正当的年华。
想到那人,彼岸决定不再‘闲逛’了,红袖一收,转了个方向而去,明明轻步如莲,却几步便不在视线之内了。
彼岸,可能从来没有这么一刻那么庆幸自己早回了。
望着那一片熊熊烈火,他本也能漠视之的,在他眼里,不管哪一个人类死了,是天灾还是人祸,不过是要走一遭黄泉路,去一趟阎罗殿罢了,那是每一个凡人几经之历,并不值得他有一丝上心。
可,当看到上上下下几十个人满脸惊恐或是焦虑地救火,跟里念着喊着的大少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