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他伸手摸了一下那只白瓷碗,拿起来进了厨房。
我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迷失。曾几何时,李吉也是这样,伸手摸着我手里的马克杯,说一句冷了,然后颠颠的去帮我加热水。
我不喜欢触景伤情的,可有的感情是尽力克制也控制不了的。柳先生将重新热好的甜品放在我面前时,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酒。
红酒后劲儿重,我喝醉初期最明显的反应就是心跳加速,眼睛发鼓。我几乎没感觉烫的把甜品吃完了,挺好吃的。
我困了,可我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勉强用手托着头,眼皮子疯狂打架。柳先生离开了桌子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我想着趁此机会赶紧趴一会儿,兴许就醒了,可没想到这一趴,就再没了知觉。
我是给手机铃闹醒的。周六的早上瞪大眼睛,没有凯萨重量级的大屁股和热情的大舌头,我这一觉睡得相当安逸。于是……我从床上蹦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我内心惊呼一声,凯萨儿子,妈对不起你!
我跑出卧室,又冲回去赶紧把被子叠了,床整理好,拿着背包就往门口冲。
柳先生坐在餐桌边看报纸,桌子上摆着油条。早晨读报纸,这什么年龄段的男人才会做的事啊……
“我得赶紧回家!凯萨肯定拆房子了。”我说着已经提上了一只鞋,蹬另一只的时候又对他说:“谢谢你了!柳先生。”
我要开门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我面前,一把推住大门,低头看着我。
“干嘛?”我问他,他的气息扑在我面门上,实在是有点太近了!他问:“你忘了昨天晚上说的了?”
昨天晚上……我断片了。我说啥了?我撇嘴不想负责任的看着他。他凑得离我更近了一些说:“真的不记得了?”
我委屈的摇摇头。说实话,对于他这种级别的男人,我要是调戏了,还真付不起责任。
“走吧,送你。”他凑近到一定程度突然就止住了,又恢复了冷静穿好衣服,拿了车钥匙开门。
“我说啥了?”我在他身后小声问。
“假男友。”他没回头,对着我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长呼出一口气……看来我还不至于扑了他,可他这就算是答应了?好容易啊有没有?
在地下车库他发动了车子,并没有立刻离开,目视前方平静的对我说:“我只有一点要求,绝对不可以来真的。”
我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充分肯定他反射弧比别人长,一句话不说完,存着半天后才说下半句。这人啊,自恋也应该有个限度,他就那么肯定我打算和他来真的?
我很诚恳的对他说:“柳先生,说实话,您这个级别的男人,我消费不起。”
他明显挺满意的,开了车。
凯萨果然拆了房子,屋里的状况我只能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花盆里已经没有一棵活着的花了,半个仙人球躺在我的床中央,周围还有好几圈沾着花盆泥巴的爪子印。
凯萨腿上的白毛已经和身上的黑毛脏为一体,我有一种开门一脚把它踹出去的冲动,可是柳先生在,我不好发作。
“带它去洗洗吧。”柳先生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明显惊呆了。凯萨趴在我脚边示好,我给它新买的很贵的饭盆也被它给摔的差不多了。
我一边心里骂骂咧咧的给它准备狗粮,一边平静的擦地上的狗便便,这一忙反而忘记了招呼柳先生进来,他倒是不客气,进屋将沙发上被扯碎的靠垫收拾了一下,对我说:“垫子也得买新的了。”
“蕾娜这样做过么?”我找了一只大纸箱子把阵亡的物品残渣都塞进去,问话的时候看向柳先生,他却被我给问住了,那表情明显是陷入了沉思,确切的说,是对于过去得回忆。
我以为我看错了,可他眉眼间分明飘过一丝痛苦。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的过去就和他本人一样,是一个巨大的谜。
“你很善于整理房间。”柳先生避开了我的话题,我也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便顺着话接下去说:“你需要我帮你收拾可以直说,我这人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从来不拐弯抹角。”
“恩,那谢谢了。”他倒是真不客气?然后接着说:“按着你的规矩,帮我整理房间我会给你报酬,如何?”
“周末请我爸妈吃饭的钱,你掏。”我也不跟他客气。
“行。”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不错,是一条道儿上的男人。
把凯萨扔去宠物店,邓姑娘看到柳先生和我一起出现,动作很隐蔽的推推我,笑的相当诡谲。我清清嗓子告诉她我下午来领凯萨,接着就和柳先生去了花鸟鱼市场。这是他提出的建议,说去陪我再买几盆仙人球。
我其实没啥养花的爱好,养来养去只能搞活仙人球,结果还一次性都被凯萨刨了,倒是挺可惜的。
一圈儿逛下来,柳先生买了不少花,还有一些瓷盆,算下来一半归我一半归他,我们各付各的钱,其实我能蹭车还省了打车费。
他开车确实不说话,每次聊天都要在开车前或者停下之后,这会儿刚系好安全带,他开了口:“我也不太会养,要不都先放你家,确定能活了我再搬走。”
我想都不想就是一句:“给什么酬劳?”
他居然笑了,还笑的挺好看,看着我说:“你说吧,差不多相对等的就行。”
“我忙的时候帮我照顾凯萨。花在我家放几天,就有几天的照顾要求。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