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时候,凤玖笙才发现,那天的剑伤又开裂了。
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派来的,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根本就没有给凤玖笙招架的机会,似乎是非要置凤玖笙于死地的样子,也不知道凤奕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让人家派出这么大的手笔来。而且,后来在山中小居养伤的时候,凤玖笙依稀听墨子然提到过,那些剑上都是淬了毒的。可见这些黑衣人有多么狠。
说是在山中小居养伤,其实根本就是沦落成为墨子然的玩物,整天觉都不睡、饭都吃不饱,刚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被墨子然给叫起来练剑。
而且墨子然也是一个十足的剑痴,比试起来,可是真刀真枪地来,丝毫都没有考虑到凤玖笙还是个重伤在身的病人,因此,凤玖笙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反而是小手臂上又添了几道被墨子然划伤的痕迹。
这会子被蛇咬伤,又拼了内力将蛇毒逼出体外,凤玖笙已经达到极限了,如今还要在锐锋面前逞强,咬着牙站起来,凤玖笙已经觉得眼前发黑,却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清醒起来,说出的话,却连她自己都找不到方向:“哟呵,你来的倒是正好,还能够给我收个新鲜的尸体。这下子你家主子可算是乐坏了吧?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他的秘密泄露给父皇了。”
话音刚落,凤玖笙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要往地上瘫倒而去,说时迟,那时快,锐锋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凤玖笙抱在怀中!
悬挂着贤王府字样的牌子的马车已经缓缓行出永乐巷,走进了朱雀大街,安月如心里头有些乱。如今看来,事情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雍王口中说的那个《九域志》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在贤王那里?雍王又为什么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也要得到它?
还有,她到底有没有身中剧毒?到底这种毒可不可以解开?
这些都是造成安月如心烦意乱的原因,安月如心知肚明,如果不能够尽快地解开体内的毒素,很有可能,她将会被雍王握在手心里,一辈子。
马车前头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闹哄哄的,似乎是有人起了什么争执。安月如放下心中的愁绪,冲着喜儿努了努嘴。喜儿会意,掀了车帘子便下了马车。
喜儿这个丫头倒是个十分乖觉的,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胜在性格讨喜,又实在是聪明会看人眼色,比心儿这个冒失鬼要强多了。
不一会儿功夫,喜儿就回来了。
“前面怎么回事?”今天似乎是出门不利。先是遇到马车相撞,无端端地被凤轩请到茶楼里敲打一番,如今马上就要到家了,却又出了状况。
“禀告王妃,前头是个郎中,咱们京城有名的神医圣手,是被楚王殿下请去瞧病的,这会儿因为走得急,和一户人家起了争执,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咱们再略等等。”
安月如点点头,表示知晓。可仔细品味了喜儿的话之后,安月如豁然开朗,轻声冲着马车夫说道:“走,咱们去楚王府!”
凤奕不但没有病,而且还武艺高强,这一点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偏偏安月如就是其中一个。前些日子在宫宴上,安月如正好和凤奕坐在一起,凤奕明明对凤玖笙疼爱有加,但是语气和表情都充满嘲讽,安月如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凤玖笙自失踪后,朝中便掀起了轩然大波,凤轩、凤阳和太子殿下都开始行动起来,安月如不相信凤奕就是那个安于现状的人。
如今凤奕恰好在这个时候病了,请的又不是什么太医,而是一个民间的大夫,这一举动就不能不令人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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