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知道的比心儿要多,便笑道:“我说了你又要不服气了。墨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是在整个凤岐国都赫赫有名的皇商!据说富可敌国呢。且墨家祖上又对凤岐国建国有莫大的功劳,如今在净水坊有个宅子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正说着话,窗帘子被人掀开了,凤阳骑在马上,微微弯下身子,冲着里头正在闭目养神的安月如说道:“马车被堵在巷子口,过是过不去了。咱们只能走过去了。”
安月如睁开眼,正好对上凤阳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温柔眼神,不由得一愣,嘴里刚要说出去的话便给咽了回去。
凤阳有些尴尬,连忙支起身子,微微有些凌乱的话语便从马车外面传进来:“你带着帷帽吧?让丫头们给你仔细戴好。外头人多眼杂,一会儿下了马车,仔细地跟紧我,小心别让人冲撞了你。”
安月如无言地叹了一口气,任凭喜儿和心儿给自己戴好帷帽,整理好衣衫,便撩起帘子,面前伸出一只手,看也不看,安月如就知道必定是凤阳的手了。
本欲不想搭理凤阳,可那只手就是固执地伸在自己的面前,仿佛只要安月如不搭理,手的主人便要一直这么倔强下去。
安月如只好妥协,伸出纤手,轻轻地搭在了那只保养得宜的手上,借着凤阳的力道,下了马车。
刚刚站稳,旁边便有人笑道:“哟,三哥和三嫂嫂感情真是好啊!可要羡煞小弟我了!”
从帷帽里瞧过去,凤奕一张嬉皮笑脸的俊颜朦胧梦幻,可那笑容分明有些苦涩,安月如就好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将手迅速从凤阳的掌心里抽回去,带着喜儿和心儿往前头去了。
凤阳心里却有些喜滋滋的,这个小女人,怕是害羞了吧?
回头却一拳打在了凤奕的肩膀,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对着你三嫂还这般没大没小!要是羡慕了,赶明儿我回了父皇,赶紧给你张罗个王妃回去!”
凤奕苦着脸揉了揉肩膀,凤阳还是惦念他的身子的,拳头的力道并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轻飘飘的。他这个三哥啊,爱面子,讲虚荣,做什么事情都要个好名头儿。只可惜,比贤良比不过太子凤昊,人家凤昊那是天生的温厚。比狠辣又比不过雍王凤轩,做事情总是犹犹豫豫,不过果断。迟早要败在那份尚存的善心上。
“别别别。三哥你可千万不要去告诉父皇。你也知道的,我这个身子骨,已经是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没得祸害了人家的姑娘。”
提起凤奕的身子骨儿,凤阳便沉默下来,随即又笑道:“这么热闹的场面,玖笙那个丫头今儿个没来?”
凤奕的眼睛便微微地眯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前几日玖笙便病着,我去瞧过,人已经烧迷糊了。说是夜里睡觉着了凉,把母后急得不行,直说公主府的奴才们都哑的哑,聋的聋,不会伺候人,正在满宫里找合适的丫头呢。如今,母后连明珠宫都不让她住了,非要让玖笙挪到未央宫去。不过玖笙是个倔脾气,好像因为一盆月桂跟四妹妹和五妹妹她们闹了矛盾,死活不要住在宫里,已经搬出来了。”
凤阳便愤愤然地说道:“这个箫箫,总是这般得理不饶人!”
凤奕忙笑道:“四妹妹的脾气是差了一些,可玖笙的性子也实在是太倔了。”
凤阳便瞥了凤奕一眼,笑道:“你也不用做老好人,箫箫是什么脾气,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比旁的人清楚一些。”
凤奕便有些讪讪然。
凤阳抬头看看天色,又道:“今日的天气实在是好得很,不如等宴席结束了,咱们结伴去瞧瞧玖笙去?”
凤奕心底忽而就打起鼓来,这个时候,玖笙到底在不在公主府?
“怎么,四弟你待会儿还有事情?”
凤奕忙摆手笑道:“三哥快别打趣我了,我就是闲人一个,哪里有什么正经事情要做呢!三哥要是真的想去,那咱们待会儿就去瞧瞧去。”
凤阳便抬脚往墨府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知道我的,我是不愿意与二哥那样的人相处的。如今咱们都大了,也都各自封王了,二哥却一日日地离咱们这些兄弟远了呢。大哥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咱们兄弟都赶不上的人物。唉,真想回到小时候……”
凤阳的侧脸看起来十分地落寞,凤奕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安慰凤阳。毕竟,如同凤阳讲的一般,如今兄弟们之间都大了,也越来越生分了,谁都不知道彼此肚子里都在打些什么算盘。
墨府修建得果然十分地豪华气派,然而这种奢侈又不同于楚王府所胡乱堆砌出来的华丽,而是处处于低调处彰显其内涵,井井有序而又不失雅致。
待客的地方位于花园处,因多是请的青年男女,彼此之间又多是相熟的世家之好,因此并不设屏障,只分了男女席,依次坐定。
让安月如十分惊讶的是,这次墨子然显然是花了大工夫,几位没有出阁的公主也来了。
四公主平明公主凤斯箫、五公主平阴公主凤舞书、六公主平成公主凤琉笛、七公主平兴公主凤琪画都在座,只是唯独少了九公主平阳公主凤玖笙。
其余来的大多是一些世家小姐。雍王妃方茹云也在,旁边坐着的是她那个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女的妹妹方茹雪。这样的场合,喜爱热闹的霓裳郡主自然不能少,此时,霓裳郡主正坐在四公主平明公主凤斯箫的身边,和凤斯箫有说有笑。
而刘阁老的独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