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如也觉得有些过分,待要开口为那青鸾说上几句好话,却忽然觉得蹊跷起来。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这青鸾应当是太子凤昊送来的丫头。而不是说,凤玖笙和凤昊的关系是最好的么?怎么会这么磋磨太子的人?这不是打太子的脸吗?
那宁若冷笑着说道:“呸!我侮辱你?你也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太子的人怎么了?太子殿下把你送到这里来就是来伺候公主殿下的!你瞧瞧你,自从来了之后就不干活,天天不是想着上街去买脂粉,就是搬了个凳子坐在窗户底下偷懒睡觉!如今主子好不容易想要吃个东西,你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平白惹丧气,你自己说说,这可是作为一个奴才的本分?你自己都不尊重,还怪别人侮辱你!我问你,你从前在太子殿下面前也是这么着么?若果真是这么着,那就是你这个小蹄子想要勾引太子殿下,狐媚惑主!我告诉你,这是殿下心好,才没有把你怎么着,这要是换了殿下现在还住在明珠宫中,你以为你还有个好儿?让皇后娘娘知道你敢这么磋磨殿下,非得把你扒了皮不可!”
这宁若还真是嚣张,凤玖笙就这般任由这丫头胡闹?若是事情闹大了,看她怎么收场!
安月如到底是心软,看不下去,叹了口气,招了手让青鸾到身边,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才刚哭什么?”
青鸾擦了擦泪,抽抽噎噎地哭道:“回安小姐的话,才刚奴婢见公主殿下很是喜欢吃安小姐带来冰盏子,心里很是委屈。这几日殿下苦夏,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奴婢变着法子给殿下做好吃的,这冰盏子也不知道做了多少花样了,可是殿下却一口都吃不下,可是安大小姐带来的冰盏子,殿下却吃得这样欢实,这让奴婢心里很是不好受……”
“那也是你做的冰盏子不好吃!”宁若叉着腰,又骂道:“殿下不喜欢吃你做的东西,殿下还没有叫屈呢,你却在这里哭天抹泪的,成何体统!我看哪,你这个丫头,是不想做下去了。算了,也不用去告诉皇后娘娘了,好不好,直接!小安子!”
听见宁若直接叫起来小安子,青鸾一下子就慌了,猛地扑到了凤玖笙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公主殿下,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可是太子殿下送来服侍公主殿下的人啊!您这样做,不是往太子殿下的心上捅刀子吗!公主殿下,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话间,小安子已经进来了,春熙姑姑听到动静也跟着进来,门开着,静儿、莫央和文修都在外头垂首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这是怎么了?”春熙姑姑进来便问,一眼瞧见宁若叉着腰,一副刻薄相,便呵斥道:“宁若,你这个小蹄子,又做出这般样貌来,像什么样子!”
宁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见了春熙姑姑,连忙一脸堆笑,上来扶着春熙姑姑,指着那青鸾说道:“姑姑瞧瞧这青鸾,安大小姐带了冰盏子和点心来,公主几天没吃东西,好不容易想要吃点,这个小蹄子却在一边哭哭啼啼,好不丧气!问她哭什么,姑姑猜,这小蹄子说什么?”
春熙姑姑淡淡地扫了一眼青鸾,也不知道是安月如看错了,还是安月如的错觉,春熙姑姑的眼神里竟然飘过一抹幸灾乐祸。
“她说什么了?”
宁若狠狠地瞅了青鸾一眼,颇为得意地说道:“她啊,竟然说觉得伺候公主殿下委屈了。”
“不是的!”那青鸾又扑到春熙姑姑的面前,哭喊着对春熙姑姑说道:“姑姑不是的!奴婢没有这么想,是宁若诬陷奴婢!”
宁若就朝着安月如说道:“现有着安大小姐在这里,安大小姐,你说说,才刚这小贱人是不是说委屈来着?”
安月如饶有兴趣地盯着宁若看,见她竟然一点心虚和破绽都没有,再朝着凤玖笙看去,见凤玖笙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便有数了,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要我怎么说呢?”
那青鸾也生起了一丝希望,十分殷切地看着安月如,恳求道:“安大小姐,您只要实话实说就是了。”
“实话实说?”安月如沉吟道:“好,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才刚青鸾的确是喊着委屈来着。”
宁若马上就得意地看着青鸾,说道:“你看看,安大小姐也作证了,我瞧瞧你这个小蹄子才能再耍出什么花样来!”
青鸾此时此刻已经百口莫辩,只能够一个劲儿地哀求,那春熙姑姑可是个铁面青鸾给绑了关到柴房里去,等找了时机发卖出去。
凤玖笙却说话了:“到底是太子哥哥送与本宫的,若是就这么着发卖了,这不是打太子哥哥的脸吗?”
听凤玖笙发话了,那青鸾还以为凤玖笙是要留下自己呢,连忙眼含热泪,点头如捣蒜:“公主殿下说的是,太子殿下对公主殿下多好啊,如果殿下就这么把奴婢发卖了,奴婢倒没有什么,可是太子殿下得有多伤心啊。”
凤玖笙却笑道:“是,不能够把你发卖了。宁若,笔墨伺候。”
屋子里的人都一愣,不知道凤玖笙要做什么,还是宁若机灵,点了小安子和文修,将小炕桌给搬上榻,又点了喜儿和心儿帮忙,自己挽了袖子磨墨,莫央将宣纸铺平,凤玖笙提起笔来,“唰唰唰“写了一页纸,宁若拿起来吹干,又封到信封里,代凤玖笙提笔写好了信封。
凤玖笙就朝着小安子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