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徐离家进村的时候是何等的落魄,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家算是混出了头,连车*他们也跟着沾了光,鸡犬得以升了天,那想讨好的人当然也少不了了。
这讨好一个人也是一项技术活,得夸人夸到心坎里去才算是最成功的,而车*说是徐离山的妻子,可是毕竟和徐离山没有生子女,夸徐离硕倒是不如夸车*自己的儿子来的更好,而车*的大儿子和她并不亲,因此也只剩下车三郎一个儿子呢。
“要我说啊,放眼整个村子里的年轻人,就你家三郎最有本事,这把自己的手艺都做到了永州城里去了,我家那个没用的儿子前些天去永州卖一趟货,正好看到了车三郎在一家高档的茶馆里喝茶,那气派的样子,和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也不相上下了。”一个妇人像是亲眼见到过似的,说的有声有色涂抹横飞,还不是的拍一下车*的手,证明她话语里的可信度。
车*可是个看钱看的很紧的人,况且她与车三郎并没有分家,这家里的钱基本都在她的手里头,这车三郎是从哪里掏的钱乱花呢,车*那小心眼开始迅速转动,可是面上她却不能让村民看出来,难得的含蓄了一把,“我家三郎也就是有点手艺傍身罢了,赚的也都是血汗钱。”
“这可不光是手艺的事,那是货真价实的本事,三郎在永州的宅子我家儿子曾经去过一次,那气派的程度可不比刚建好的这个差到哪里去。”正所谓言多必失,这妇人话一出口,别说车*怎么看了,她自己都捂上了嘴,埋怨自己舌头太长。
他儿子千叮咛万嘱咐车三郎在外置了房子的事情不能说出去,车三郎还给了她家不少的封口费,这要是让车三郎知道了,那到手的钱岂不是又要飞走了,思及此,妇人就更加的肉疼了。
“宅子?什么宅子?”车*也抓住了关键词,开始不依不饶的问。
那妇人赶紧打一下自己的嘴,干笑了两声,“你看我,就说些有的没的,你千万别当真哈。”
“我当真了!”车*这一句话出口,那妇人顿时就蔫了,整个人和霜打的茄子一样。
车*也不为难那妇人,估计那妇人知道的具体情况也不多,所以直接起身去找车三郎,车三郎是和徐离硕这些男人们坐一起,正喝的畅快,忽然被车*给拎住了耳朵,扭到了一边去。
“娘,你干嘛啊!”车三郎也是要面子,他看着车*沉下去的脸色,颇为疑惑的说。
车*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放下揪耳朵的手,没好气的说,“说,你在外面都做什么好事了?”
车三郎敏感的发现车*问的不同寻常,恐怕他的秘密瞒不住了,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能把所有都招了,勉强的撑起笑脸,“我哪能做什么啊,不就是给人家上工嘛!”
“上工!好!那永州的房子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儿子哪有自己不清楚的,车*一看就知道车三郎在向她撒谎,双手掐腰,声音不自觉的放大。
他们在的地方离人群也没多远,自然有几个人能隐约听见车*喊的内容,车三郎赶紧捂住自家娘的嘴,满是祈求的道,“娘,你小点声啊!咱们有话好好说。”
车*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深呼吸了两口气,努力压低了声音问,“你哪里来的钱?买房又是做什么的?买了多久了?你媳妇知不知道?”
车*的问题像炮竹一般噼里啪啦的开始向车三郎袭来,让车三郎一时间不知道该答哪一个是好,也可以说,他哪个都不想答。
车*最受不了儿子的沉默,使劲的捅了捅车三郎的身体,“你给个音啊!”
“娘……这房子……唉……”车三郎仿佛有千万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推脱说他常去永州,是想在那里有个落脚的地方,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说辞车*当然不会信了,虽然她整天在临邑村里不外出,但是有些基本的常理她还是知道的,在永州,若是想帮谁家盖房,东家都会安排吃住,以防工人来回折腾,耽误了建设的进城,根本不存在落脚的地方难找这一说,就算是要落脚,住客栈的钱和买宅子的前两相一对比,那简直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谁能傻到只为偶尔的去住一趟,就花上那么多的冤枉钱。
不过现在的时间紧,他们突然消失太长的时间毕竟不好,车*只能草草的把事情了了,“咱们这话题没完,你好好想想,怎么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回去后你什么都别往出去说,以免累累她误会了。”
“娘,这个我知道!”车三郎也怕事情败露,但是他的右眼皮总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两个人回去以后旁若无事的继续吃着饭,有人问起,车*只是笑着说交代儿子一些事情,没什么大事,三姑六婆有心想挖一下深层次的原因,又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好刨根问底,便把话歇下了。
这顿饭大家吃的宾主尽欢,等把该收拾的收拾完毕,村民们就三三两两的准备回去了。
而丁香芹则抱着自己的小闺女去了赵星辰的房间,大家现在都各有各的家庭,也没什么利益冲突的,所以众人也都没用在意,由着她们在屋子里独处。
在例行的寒暄之后,丁香芹犹豫了一下,还是附耳到赵星辰耳边提点了一句,“我觉得你那婆婆和车三郎有问题,可能背后瞒着你们做什么,你留个心,别被骗了。”
赵星辰是了解丁香芹的宅斗指数有多高的,如果不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根本不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