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德旺每天关注着李朝阳的心里变化外加身体的变化,心里越来越愧疚,从这里到临邑村传信的时间不短,说不定下次信到了的时候,福儿已经成为了方家妇。
到时候柴德旺真不知道李朝阳该如何自处,身边的人总是爱来爱去的,柴德旺虽然没有亲身经历,都替他们觉得累的荒,他和自己说,今生今世绝对不谈深情,能找个合适的妻子相敬如宾一辈子便是好的。
李朝阳不善言辞,却是心细如尘,他总感觉柴德旺怪怪的,恐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可是直接问又问不出,只能采取迂回战术,每天都念叨一番临邑村,本来他是试探,但是柴德旺欲言又止的表情告诉他,恐怕柴德旺要隐瞒的正是他家里的事情。
这天丁页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特意来看一看李朝阳的伤势,李朝阳特意把柴德旺给支出去,然后满脸沉重的对丁页说,“你不用小心翼翼的瞒我了,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其实你们真该早点说,也好让我早做准备。”
“朝阳!”丁页不比柴德旺他们来的聪明,况且在李朝阳身边的时间少,便将李朝阳的话信以为真,“福儿她终究是和你情深缘浅,我舅舅他……”
丁页想劝劝李朝阳,可是话出了口却又觉得不好,方正是他的亲舅舅,他有什么立场来让李朝阳放下。
“他们在一了。”李朝阳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然而心里却已翻山倒海,他忽然觉得身体的痛和心上的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他们的婚事比较急,还有不到一个月了,你的身体不好,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丁页这话也是好意,如今的李朝阳还卧病在*,与方正比起来实在是力量悬殊,况且福儿和方正之间的事情究竟如何没人知道,李朝阳退出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好。
李朝阳的手抚上胸口的位置淡淡的问道,“如果当初我和你说萧忆和大宋隔着千山万水,你会放弃她吗?”
丁页一愣,将心比心他自然是做不到的,便也理解了李朝阳的心情,终究他亲眼见到过方正的付出,心是略微偏向方正一些的,“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无碍,我想静一静。”李朝阳将眼皮合上,遮住了他的万千思绪。
丁页自知他留下也帮不到李朝阳什么,只能给李朝阳的心里添堵,便非常识趣的回去了,等晚间得空,他将此事
告之于萧忆,换来了萧忆的白眼无数,“你个傻子,他说知道了你就信啊,你觉得以李朝阳的性格会是媳妇快没了,还能淡定的在*上自怨自艾的人吗?”
丁页听了如头顶被打了一棒,迅速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和妻子温存,穿上衣服就往李朝阳的营帐里头奔,营帐门口看守的士兵犹在,可是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
“丁陪戎副卫请慢,李怀化司阶说不想让人打扰。”看守的士兵是个年纪和丁页差不多的年轻人,做事情一板一眼。
“我不打扰他,看一眼就出来。”丁页说完,也顾不得士兵的阻拦,直接冲到了里面去。
打眼一看,屋子里哪还有李朝阳的身影,只不过被子上的余温显示着他离开的时间不算太久。
士兵也跟着丁页进来,见到眼前的情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守着,的确没见到什么人进来,李朝阳更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你别声张,还和往常一样便可,我去找柴将军。”丁页拍了拍一副摸不着头脑的士兵肩膀,交代完便神色郑重的离开了。
将军营帐内,柴宗庆见丁页的步履匆匆,已经猜到他是为何而来,“朝阳下午跟我打过招呼,他的心意已决,单凭借咱们之力是劝不住的。”
“可是朝阳身上的伤根本受不住奔波之苦。”丁页眉头皱紧,暗怪都是自己脑袋不够灵敏,才把好不容易隐瞒的消息给透露了出去。
“我派刘二跟着他了,刘二生活经验丰富,大问题是不会出的。”柴宗庆早就把可能遇到的问题想好了,他见证了李朝阳的成长,不管结果如何,他不希望李朝阳留下遗憾。
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丁页也不好说什么,他也想跟着李朝阳一起回一趟村子,否则他心里难安,然而虽然大宋和大辽在暗地里议和,谁也保不住是否出现异常的情况,在大宋的用人之计,丁页是根本走不得的,只好把这件事情暗暗放在了心里。
这边李朝阳没日没夜不顾身体快马加鞭的往临邑村子里面赶,那一边福儿已经做好了嫁衣,嫁衣自然是上好的,穿在身上衬的整个人都带着喜气,可是福儿摸了摸铜镜里的脸,即便笑的再灿烂,眼中依然带着一丝勉强。
“二姐,你是不是后悔了?”晚儿站到了镜子后面,不确定的问。
福儿嗔了晚儿一眼,“我说过的话就不会食言,你千万别跑到阿正哥哥身边乱说话。”
“是不会?还是不想?”虽然这两个词的意思相近,但是往深里一想却又是不一样的,不会是代表福儿的客观情况,而不想则是主观的意愿。
福儿不想回答,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拉着晚儿的手笑道,“好啦,今天是下聘的日子,娘肯定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她亲自下厨的机会难得,咱们再不过去吃就没有了。”
晚儿欲言又止,但是转念一想福儿和方正两个人离成亲只差拜堂这一步了,实在没什么可以后悔的,不管是不想还是不会,都不再重要了,便随着福儿一起去用餐。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