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王妃过誉了,我们姐妹两个加起来也不敢跟娘亲相比,娘亲能被封为大宋的第一公主,自然是有别人想学而又学不得的长处。”虽然福儿不知道良王妃为何要针对她们,不过别人敬她一尺,她就会敬别人一丈,别人要是想要看她的好戏,她只能说四个字——绝不可能。
良王妃也是在贵族圈子里混了些年了,知道不能争个一时之快,便不再搭话,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的脸色白了白,连厚重的脂粉都掩盖不住。
福儿不管良王妃的脸色如何,从太监的手中拿过毛笔,左手提起袖子沾磨在纸上试了一试,感觉挺顺手的,便冲着试完琴音的晚儿点了点头。
晚儿素手轻抬,一阵悦耳的曲子倾泻而出,弹的正是著名的《渔舟唱晚》,她毕竟年纪还轻,即便是用心弹奏,可是在技巧上仍旧有疏漏的地方,可是要论起弹奏的意境来,却与大师级的人物不相上下,比那些单靠着技巧而哗众取*的人好的不止一点点,让人不知不觉的沉浸在其中。
而此时的福儿也开始泼墨,举手投足之间画工连贯,少了几分女儿家应该有的柔媚,却多了分气势磅礴的骨气,虽然仅是聊聊几笔,还看不出画的具体景象,但是没人敢去怀疑她画出来的东西会差强人意。
晚儿的曲子该急的急,该缓的缓,不紧不慢,张弛有度,让有资历的人不得不想起当年赵星辰再次回宫时与吕夷简的琴弦合奏,那一曲在皇宫里还成为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只可惜后来他们二人各有各的家庭,连儿女都已经这般大了,实在是浪费了那份心意相通。
福儿做事情向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是极用心的,她将记忆里从小到大印在心里的景象描绘在纸上,不说有十分的相似,至少也有七八分的雷同。
待晚儿的曲子接近终了,福儿的画也到了尾声,明明两姐妹之前并不曾一同练习过,但是配合的却是天衣无缝,想来这就是血缘的力量。
福儿和晚儿一收工,太后忙回过神来,让贴身的宫人赶紧将福儿做的画拿过来。
太后看着纸上的水墨画,虽然没有颜色,眼前却仿佛能自动勾勒出一番迷人的青山绿水来,真真是生动异常。
太后欣赏完了就让宫人把画给下面的皇后以及妃子传看,嘴上也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福儿的见识和胸襟也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所能及的,当然晚儿的琴声也妙,可见你们爹娘住的地方颇为人杰地灵。”
“谢太后娘娘赞誉,娘以前说过,只要心怀赤诚,处处会是锦绣天下。”福儿心里输出了一口浊气,皇宫还真是一个压抑的地方,现在她虽然过了关,却不知不觉的抢尽了风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正骂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