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厨房里传来“啊!”的一声惊叫。舞儿条件反射的冲进厨房,正好与匆忙跑过来的李老伯撞个正着,结结实实的扑在了他的背上,害得李老伯没站住,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赵星辰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赶紧把舞儿先扶起来,再去看李老伯,幸好李老伯是个大男人,伤的并不严重,仅仅是胳膊腕处磨破了皮,腿上有几处青紫,并无大碍。
舞儿努力忽略掉刚才男性身体散发出的热度与脸上不自觉的升温,抢过赵星辰的手,看见原本白嫩的小手上新出现的不协调的水泡,眼眶不由得发红,小心翼翼的在上面碰一下,赵星辰就疼的直抽气,舞儿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又这么不小心!以后做饭的活儿我来,你别再参合了。”
“舞姨,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不能操劳,我真的没事的,下次一定注意。”赵星辰手是伤的,心却是暖的,有亲人在乎的滋味好极了,不管怎么样,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你上次把厨房烧了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唉,辰儿,实在不行咱们回去吧。”外面的世界再美好,麻烦依然不断,应付起来不比锦衣玉食的日子轻松多少。
赵星辰明白舞儿说回去的地方是指回汴京,她走的时候并没有打算一辈子不回去,哪怕方才烧火时她同样动过这个念头,皇宫犹如一个富丽堂皇的大笼子,鸟儿飞进去就会被折断了翅膀,只能每日望着无边无际的高空感叹,她体会过,所以不愿意重蹈覆辙,至少现在不愿意。
“舞姨,我喜欢这里。”赵星辰注视着不远处的青山,心变得格外平和。
李老伯活动了一下筋骨,往灶坑里又添了一把柴火,回头冲着舞儿说道,“舞姑娘,你带着星辰先去房里上点药,我把午饭做上,一会儿就好。”
舞儿恍然发觉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时候,赵星辰手上的伤更重要,完全忘记了思考一个崇尚君子远疱房国家的大男人为她们做饭对不对,直接拉着赵星辰走了。
赵星辰吐了吐舌头,投给李老伯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视线偷偷在李老伯和舞儿身上转了几圈,舞儿是宫里的老姑姑了,未曾和哪个看得顺眼的太监对食过(对食:类似于民间的结为夫妻。),至今为止仍是老*一枚,而李老伯的妻子早逝,独生女儿嫁人,人口更是简单,赵星辰幻想了一下把他们两个她当做亲人的人凑成一对的可能性,在心里暗暗打起了算盘,不过依着舞儿的脾气,成功的概率极低。
舞儿把赵星辰的手认真包扎好,又怕李老伯做出来的吃食不合赵星辰的口味,也去厨房里帮忙去了。
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各怀着不为人知的心事,谁也不敢多注意对方的神色,可是动作出奇的默契,不一会儿,午饭出锅了,两道菜外加一盆槽米饭,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倒像是一家人一般。
饭后,李老伯告辞回家,赵星辰的手受伤,由舞儿去刷碗,这时,院子里又有人来访,赵星辰打开院门,李大力手里拎着一只野鸡,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星辰姑娘,这个给你!”李大力把手上的野鸡往前一递,野鸡是昨天他和徐离硕上山学习打猎时得的,本来昨天就该送来的,但是因为上次被赵星辰以行动明确的拒绝了,脸上一时抹不开面子,所以没来。今天他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听了些不好的传言,实在是待不住了,才想着来探探赵星辰的口风。
“谢谢!”赵星辰嘴上说着,手上却不去接,直接开着门把李大力迎到了院子里。
李大力也不恼,自己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将鸡放下,挠了挠头,慢吞吞的道,“星辰姑娘,你……你……”
赵星辰最不喜欢不干脆的男人,憨厚归憨厚,厚过了头只剩下憨了,无趣的很,实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正在赵星辰想着如何既不伤李大力的自尊,又能令他知难而退时,舞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李公子,你来了,正好和辰儿聊聊,我出去透透气。”舞儿一向不赞同她和年龄相仿的男人有交集,就算年少时的吕夷简也被她拦了多次,却不料今天突然转了性子,舞儿不但和李大力打了招呼,而且给他们留了空间,赵星辰当着外人面不便多问,只是嘴边越抿越紧。
虽然有舞儿的默认李大力是高兴的,但是显然赵星辰的情绪恰好相反,弄得李大力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握紧的手心沁出来一层密密的汗水。
相对于李大力的紧张,赵星辰平静的接近冷漠,“李大哥,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你要嫁人了?”李大力鼓足了勇气,强装镇定的问,在一般人眼里,和一个未婚姑娘提嫁娶的事情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他默默的祈祷赵星辰不会因此生他的气。
“没有!”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赵星辰不是没有见识过,并不奇怪李大力听到些闲言碎语。
李大力放下了一半的心,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心再次提了起来,急急的追问,“那……那你是准备离开临邑村?”
“不会!”赵星辰回答的斩钉截铁,车到山前必有路,她不信她能被困死。
“当官的人是很不讲道理的,你……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可以去我家避一避风头。”李大力的心情很矛盾,他既希望赵星辰能答应,这样她们之间多了不少在一起的机会,又怕赵星辰答应,官字下面两个口,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硬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