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然很快就传到沈初寒那里,他想到昨天晚上莫嫣然的话当下就笑了,原来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朕来跳呢。

心里却是有点恼了莫嫣然了,觉得什么事儿直说不成么,便要试探自己,恼归恼,终究还是顺了她的心意吩咐下去。

才下午的功夫,沈初寒的旨意就传遍了后宫。

夺了静修仪的封号,降到嫔位。静修仪原姓冷,她原本就是对着自己的姓氏不太满意才央了沈初寒赐了她封号。这点倒是和莫嫣然是一样的。

可惜她如今是冷嫔了,生生是低了莫嫣然半阶。后宫人人都清楚,怡嫔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半点惹她不愉快,她都能还了你十分来。今日冷嫔不过是想要借她一点半点的势,她就能不高兴到要夺了人家封号还降下九嫔位来。

沈初寒恼了莫嫣然,有意要冷她一冷,可心里又挂念着她是不是好好吃饭了,别是闹脾气或者是被那冷嫔气的休息不好。他深觉自己这样下去可不得了,摇了摇头沉下心看奏折。

隐隐约约听到传来,“陛下,怡嫔娘娘求见。”他愣了一下,回过神再听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他哑然,自己都出现幻听了?这时门外宁安又通传了声,“陛下,怡嫔娘娘来了。”

他猛地站起来,身子碰到了书桌,还没放好的朱笔就坠到奏折上头染了一片污迹,他却没有心思放在那上头,只觉心跳的极快,脚步不停往外走去,他竟觉得呼吸有些不通畅了。等他亲自推了门,看她盈盈的站在门外才觉得舒了一口气。

他摆正了脸,伸手拦住她要行礼的动作,“有什么事儿么,怎么亲自过来?”

她抬头看他,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好像漆黑的夜都亮了些,“我想着郎君许是还不曾用晚膳,就过来看看你。”她捏捏他的手,“郎君用过了吗?”

她少有在人前这样叫他,他却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开心,嗯了一声,“还没。”他朝她身后宫女提着的大食盒看了看,“你呢?”

她摇了摇头,“我也没有,郎君不在,我没有胃口。”语气里竟然是带了点楚楚可怜。他明知她是假装的,可却也是真怕她没胃口吃饭,饿着了。心里叹了一声就拉过她的手带她进来。宁安早就吩咐了人整理偏殿,又摆了怡嫔带来的饭菜。

莫嫣然亲自伺候了沈初寒净手,又坐到他边上自己不吃只一直给他布菜。沈初寒啧了一下,点点她的碗,“你顾自己吃。”

莫嫣然看着他,“看郎君吃我就饱了。”沈初寒无奈,也放下碗筷,“不是说来让朕吃饭的?这样一直看着朕叫朕怎么吃?说吧,有什么要求朕的了又?”

她撇撇嘴,“我哪儿有什么要求郎君的呀。”看了看他的脸色才接着说下去,“我不过是觉着郎君不高兴了呗,我不是故意惹的郎君不高兴的。”

沈初寒端着笑看她,“哦?那你说说,你哪里惹的朕不高兴了?”

莫嫣然哼了声,“不过是拿着郎君当令箭这事儿郎君不高兴了呗。”

他哑然,拍了拍她的手,“平时不都说自己很聪明的?如今朕看来却不怎么样嘛。”见她果然瞪大了眼睛看自己,就也学着她的样子撇撇嘴,“朕哪里是计较你是不是把朕当令箭这件事儿?朕早早就许诺你但凡想要做的事儿,只要不违背国法,”他笑了下,“你也违背不了什么国法,你便去做好了。”

“那郎君恼什么?”

“朕恼你,想要做什么和朕直说便是,比如这件事,你便直接和朕说,你看不惯日日来烦你的哪个嫔妃,可能会要整治她,郎君你可以帮我呀。可你却迂回的试探朕的口风……”她突然打断他的话,“我自然是知道郎君的意思的,可是我也想过,如果只要有件事我都来询问郎君,郎君日理万机,哪里就有那么多功夫来听我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我日日拿这些事儿来烦你,郎君总是要烦我的。”

他才正脸看她,“诚然,你说的话一般情况下是对的,可是卿卿,你不是处在一般情况下的人。”见她纳闷了,他摸摸她的头,“你在朕心里呢,你说的这些事都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乐意叫朕亲自出面为你做主,朕也是乐意的。今天这事儿,朕的确是恼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他扶额笑了下,“若你是这样想,今后还和如今这样做事,由着你,如何?”

莫嫣然端起碗,吃了一口饭,“其实偶尔我也想要自己变得厉害一点的,可是到了郎君面前,我总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了。”

沈初寒亲自替她夹了菜,好像和她在一起开始,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话都是白学了,“你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么。”他想了想,才接着说,“不过不要紧,你总是能找到自己的理的,因为你的理反正不必说给朕听。”

“郎君,我真喜欢你。”她抬眼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拿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偏就这时候会说好话来唬朕。”

都城二三月,宫柳黄金枝。

三月一到暑气便浓重起来,春装都变得厚重起来。莫嫣然正靠在软塌上自己一下一下的扇扇子,她通过窗子看外头的围墙,不知不觉中,一年了。

在这样吃人的后宫中,她努力,坚强,曲意迎合的活着,竟然已经一年了。

许是这一年她过的太精彩,竟不觉得难熬,也不曾数清楚这新宫殿前头的园子铺了多少砖块,也没有一一摸过那些杨柳树。这样讲来自己就好像是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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