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进来的时候莫嫣然还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他。他本是一天的烦心事,被她一看却是散去了个七七八八的。先换了衣服又净了手才在她榻前坐下来,用温热的手去摸摸她的脸,莫嫣然拉下他的手握在手心,“郎君烦心的很?”

他嗯了一声,“听说今天那个许大夫来给你看脉了?可有什么说法?”

“说是下药的有点很,今后若是还想生育恐怕要好好养了。”

提到这个他皱了皱眉,忍了一会儿才把语气放平缓,“可有说过原来说是不易有孕怎么又有了呢?”

“嗯。”她用手指去扣了扣他的掌心,“说本就只是难以有孕,没说不会怀的。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来的。”莫嫣然却是觉得自己现在扯谎的功夫只是越来越好了,信手就拈来了。她舔了舔嘴唇,莫名为这事又一次对沈初寒产生了那种抱歉的心思,她闭了闭眼,低下头不想说话了。

沈初寒可不知道不过就这么点功夫她心里的心思就这样千回百转了,拍拍她的手,“既是这样咱们也是不急的,好好养了身子就是了。”

她哦了一声,又抬头看他,“今儿却是听说了德妃娘娘的事儿……”沈初寒明显是不想提这个,眉毛皱的更紧了,“这事儿皇后已经着手去处理了,你不必挂心,好好休息就是了。”

莫嫣然可不这样想,“不过是想到了,我的事也是在忘忧宫发生的,这会儿又有事冲着淑妃娘娘去,哪儿就有那么巧了,于是就想问问嘛。我这段日子也不能出门的,也不好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便只有郎君能和我讲讲了嘛。”

沈初寒其实不太喜欢管后宫的事,前朝的事儿已经叫他伤透了脑袋,近年来边塞屡屡有侵犯之意,内朝莫涉恭他们也不是那么老实的……想到莫涉恭就转眼过去看到莫嫣然正坐着端正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他心底好像无意思的舒了一口气,这次的事也是,若不是牵扯到莫嫣然他本也是不想搭理的。

也如莫嫣然所说,来的太巧了,偏偏一时间这样两件大事都一股脑的砸在封绛白身上,他本也觉得怀疑,可是皇后的话却莫名让他……

“陛下的心才是决定那件事正确与否最重要的一关了。”

他的心。

他垂下眼,“德妃那儿的确有这么个人站出来指正了淑妃,可到底是不是,却还是要再查下去。”

昔日他不多加管制这些事,他纵容封绛白,他几乎是把那些事儿当做没看到。皇后这样一提醒才叫他好像看清了不少,是自己的纵容么,还是自己对她漫不经心的在意,以前那些事他的睁只眼闭只眼才叫封绛白到了如今这个样子么。

“陛下觉得是淑妃娘娘么?”

他似乎笑了下,“什么事?是在你茶碗里下药的事儿,还是那个指使人拿镯子的事儿?”

“不管哪件呢?还是郎君都觉得不会是她?”她私有若无的试探了下,本是有些担心他会看出来,可是他还想心思不在这里,听她问了他就答,“原本朕是以为……可是如今却……”他扯着唇角摇了摇头,“朕也不知。”

她心头一跳,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叫沈初寒突然间对封绛白这个态度了。明明,她分明是记得沈初寒对封绛白的放纵可不是这么两件事可以……

可是莫嫣然觉得是小事,是因为她始终是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有孕了,她一直假装着,可是即便是假装自己也是清楚的,不是真的就是不是真的。即便后来那么疼了,她也是有意识的知道那不过是月事来的原因。可是,沈初寒却是不知道的。

他从一开始就是知道她有孕的,从一开始就是认为她是真的有孕了,她肚子里有着沈初寒心心念念,抱着期待的孩子。他甚至想过如果是皇子他就能亲自教导他,是公主就娇养在膝下,看她笑,看她撒娇就好了。

孩子掉了,他自然是以为是真的骨血不见了。含着他的爱意的骨血不见了,所以他那天才会那么生气,之后又看见莫嫣然惨白着脸躺那里,整个房间都是血腥味,她揪着他的袖子说疼。他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他不会觉得是小事,有人窥伺皇嗣,并且弄没了,怎么也是个顶天的大事了。

照着他原本自然是想着动点手脚就好了,封绛白自然能无忧,可是那是莫嫣然。

是他捧在手心都不够的卿卿。

他低头去亲了亲她的眼睛,低低的说话,“卿卿不要怕,朕是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他听她似乎笑了一声,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下去,“不管是谁,不论如何。”

莫嫣然虽然有点不以为然,她没想过用自己去搏封绛白的全部,哪怕降下妃位却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毕竟,她是封绛白,不是旁的莫屏幽那些。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只手刚刚被他反握住,一只手抓着他的前襟,轻轻的嗯了一声。

到了晚间沈初寒却是离开了,毕竟现在莫嫣然是小产的身子,沈初寒于理是不该留下的。可是他自然不介意这些,是莫嫣然推他走的,她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郎君这段日子还是不要睡在我身边的好,那样毕竟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一只手还握着她的,皱着眉,“你管她人怎么说,只管自己乐意就好。”

“我都乐意。”她抿唇笑了笑,“我在边上郎君恐怕睡不好的,郎君还是自己回去休息嘛。”她葱白般的手指划过他的前襟,“郎君的心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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