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绛白的死讯传来的太突然,倒是莫嫣然也吓了一跳,她倒是不曾想过封绛白会这样极端而又果决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疏影语气里也带了点异样,“便说今日就派人去未央宫请了陛下,可是陛下没有去。”她停了下,又接着说,“刚刚就传来吞金的消息了,说是太医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陛下现在……”
恐怕心情极为不好的。
她不说莫嫣然也清楚的很,她不是别人,毕竟是封绛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沈初寒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便是真的只是把她当做了慈恩太后的替身来补偿,也难免有些感情的。她皱了皱眉头,“我们昨日去过的消息可有人知道?”
且柔回了声,“亏得那位顾大人了,除了忘忧宫没有旁的人知道了。”忘忧宫里的么,莫嫣然点了点桌子,“我刚去过她就吞金了,传出去怎么也是个麻烦,你去想想办法,那些个忠心的……”她突然笑了下,“她那个个性想必也没什么死忠,你还是去处理下,我明儿就亲自去和皇后娘娘提一下。”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天色,“陛下今儿想必是不会过来了,你去吩咐叫小厨房做几个陛下爱用的菜出来,要清淡些,嗯,疏影亲自送过去,提一句叫陛下不要太难过了,省的伤着身子了。”她眼闪了闪,“还有,宁公公那里,我却是不信是半根针都插不进的。”又挥了挥手,“你们都去吧,且柔动作也得快点,不要给人拿住了把柄,不然到时候才是说不清了。哦,对了。”她笑了下,“你懂得,左右不能处理的太干净,总要有人和陛下解释,这封嫔到底为了什么死。”
且柔皱了皱眉,“可是娘娘来得及么?怕是陛下已经知道咱们去过了。”
“知道了?”她揉了揉脖子,“知道了就知道了,我们先留一手嘛。”
不得不说,莫嫣然却是运气好到爆,沈初寒的确还没来得及召见忘忧宫的人,封绛白死是大事,他接到消息的时候的确是很震惊,本当时就要召见忘忧宫的来说个清楚,可是偏偏叫人托住了步子,那人正是顾恒,说是最近抓到几个别国的奸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沈初寒立马决定要先见顾恒,便叫忘忧宫的人先等着,这一等就等到疏影来了。疏影本是亲自提着食盒的,看到宁安守在外头她眼睛闪了闪,“给宁公公请安。”宁安忙扶住她喊不敢,“疏影姑娘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怡主子有什么话要吩咐?”
疏影笑了下,又福了福,“宁公公不必客气,咱们主子听闻了忘忧宫那位的事儿。”她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左右还是挂心陛下,遂叫奴婢送了晚膳过来,提醒着陛下不要耽误了用膳,还是身子比较重要。”
宁安自然知道疏影来的目的,当下却也不动声色叫下头的小太监收下那食盒,“劳怡主子挂心了,陛下本也是大惊,不过现下正在里头召见顾大人呢,那忘忧宫的事儿估计还得有一阵子。”
疏影点点头,“劳烦公公了。”她抚了抚袖子,“忘忧宫哪儿,咱们主子也是挂心的很,不过封嫔娘娘死者已矣,本是不该多说什么的,咱们主子心善,做奴婢的也总要多考虑些,封嫔娘娘与咱们主子不对头也不是一两天的了,难免会……”
她掩唇笑了笑,“陛下自有决断,看还是奴婢多嘴了,不过就是和公公多说两句罢了。”她不着痕迹的递了个什么过去,也不看宁安了,就福了福,“公公是有大福气的人,自当知道该说什么,奴婢先回了。”
宁安捏了捏手上她递过来的锦帕,仔细一捏里头竟也是一束头发。他低着头,看了许久,终于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顾恒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脸上竟是疲惫之色,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宁安马上进了勤政殿就看到沈初寒正靠在椅背上自己按着眼睛边上的穴位。他忙走上去接手,力道控制的刚好,叫沈初寒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看他的脸色,“陛下若是不急着去处理旁的事就先用膳?怡主子刚刚使了人送了晚膳过来,说让陛下多少记得用点。”
果然沈初寒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他点点头,“那便先用膳。”
宁安又问,“忘忧宫的人是不是叫她们先过来?”
沈初寒皱了皱眉,“便只叫那贴身的过来也就是了,旁的都进不了内殿了叫过来也就是呱噪了。”
宁安低着头,应了一声,就退下去传膳了。
封绛白的事被轻描淡写的处理了,不过还是让她以淑妃之位下葬了,妃嫔自戕本是大罪,是要累及家人的。可封绛白毕竟不比旁的人,她陪在沈初寒身边的岁月实在是长,曾经又是那样受宠,便是这样的处理方法也叫人半点拿不出错来。
莫嫣然陪在皇后身边和她说话,皇后拍拍她的手,“你这次却是太冒险了,就没想过若是宁安他半点不偏不倚,没有想着帮你一点,你可是险的很。”
莫嫣然撇撇嘴,“我只是没想到她这样就寻死了。”
皇后看看她,又看看外头绿的不像话的庭院,“对于她来说,你却是摧毁了她的全部,什么信仰啊,爱情啊什么的。你不知道,她刚进东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了,心底想着什么脸上全都写清楚了。若不是一开始就是孽缘,皇上也不一定会不喜欢她。”
莫嫣然笑了下,“我一开始可不知道孽缘什么的,还真是怕她怕的要死,后来每每看到她就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