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吹来,拂过顾品遥白嫩的脸颊,墨色的青丝微微晃动在她纤细的背后,明明是一副无害的模样,浑身的气场却冷冽地让人莫敢逼视。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周围的群山楼宇却悄然成为了背景,将她的身影凸显得尤为高大。如同屹立在昆仑之巅的上神,高高在上。
“你们是谁?”
清冷的女声响起,带着一股磅礴的能量,如同阵阵惊雷落入众人的耳朵里,让他们只觉心神猛地一震,好像被什么敲响了警钟,原有的高人一等的傲气一下就沉了下去,不敢再作乱。
那中年人一听顾品遥这话,神色当即肃然起来,恭敬地朝对面的人道,“我们是天医门的人,听闻元家遭难,特来援救。”
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女子的实力绝非俗人能比,光是说话带着的那份气势和力量,不是门中长老级别的人根本无法抵抗。而对方现在也只是显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发动攻击,所以他们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否则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会受到重创,即使是对方轻松的一击。对方看起来年纪尚轻,但是实力不容小觑。
倒是顾品遥听了对方的回答,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才启唇道,“你们来迟了。”
顾品遥记得有人曾跟她说过,蒲真师傅教授她的青莲游步是天医门的基本步法,似乎她分别已久的师傅跟眼前这个隐门门派有一定的关系。想了想,她开口问道,“不知道贵派有没有一位名叫蒲真的弟子?”
“蒲真?”中年男子很奇怪为什么眼前的女子会这么一问,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了一番才道,“天医门中并没有姓蒲的弟子,不知道前辈有什么问题?”
是的,前辈,隐门世家门派是十分讲究实力等级的地方,你强你就为长。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即使顾品遥看着年纪比他还小,中年男人还是恭敬地唤她作前辈。而之前语气恶劣地冒犯过她的青年此刻也脸色苍白地躲在人群中,谦卑地埋着头,生怕被顾品遥追究。
“我有故人曾习过‘青莲游步’。听人说是天医门的基础步法,所以想问问。”
只是中年男子面带疑惑地摇了摇头,道,“这次是我们天医门第一次率众出世,过去几百年我们都不曾有人离开过山林。我也不知是什么人会我派的步法。或许只是名字相近。”
“嗯。”顾品遥听到这话,只是表情淡漠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语。
只是她没注意到,人群深处的几位老者视线对视了一眼,满脸凝重。
“咳,不知道前辈您和这元家是什么关系?他们已经被人灭门了?”
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排列整齐的尸体堆,中年男人的表情此刻多了几分阴郁,心情沉重地问道。他们得知元家出事儿的时候立刻动身,却不想还是来迟了,见元家如此的悲惨遭遇。知道是那股动荡的黑暗势力所为,让他们不由心生寒意,恨极,也气极。
只是还不等顾品遥回答,原本在主宅里的元清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在下元清风,元家第一百三十九代家主,请问客人们是?”
眼前的人他并不认识,但是看这些人的装扮和浑身的气质,也知是隐门中人。
“元清风?你是元琚的孙子?”此时。一位麻衣老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面容和昔日旧友有些相似的元清风,语气带着不确定地问道。
“是,您认识我爷爷?”即使心情还很悲痛。但元清风知道此时不是他脆弱的时候。见来人认识他爷爷,想来对方是友非敌,原本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些许。
“我是天医门的段长青,你爷爷青年时曾和他父亲造访天医门,那时候我们就相识结交了。等他回到元家后,我们还时不时有书信往来。年轻的时候我还跟他约定好有机会一定来元家找他。没想到这次到了,却见到此情此景,让人唏嘘啊。”
“我爷爷十年前便逝世了,走得还算安稳。只是谁都没想到元家会遭此一难,天医门的各位长辈能来看望,清风实在感谢。只是不知道各位是如何得知元家遭难的?”
“两日前,我们收到隐门书盟的来信,得知徐、罗、赵三家背叛当初的约定,疯狂朝元家下手,攻势迅猛,手段狠厉,书盟便寻求我们天医门相救。于是掌门应允,派我们下山相救,没想到还是迟了。”
隐门书盟并非一个门派或世家,而是一种组织,由世家门派中德高望重的闲散人组成,算是维系隐门世家门派之间关系的媒介。一旦某个世家门派出事儿,它们会立刻通知隐门中人做出反应。
而现在旧友家族的遭遇让老者多少有几分感慨,这动荡的局势,连天医门都不得不打破常规出世,看来是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了。
“不知道这位小姐是?”眼前女子的实力深不可测,至少对他们而言极为棘手,而且他们几个老家伙怀疑她与当初那人有所联系,如果不弄清她的身份,他们绝不会安心。
“是我失礼了,段爷爷。这位是我的朋友,此次我能脱难也是多亏有她。”因为顾品遥并未发话,元清风不好袒露她的姓名,所以只是这般含糊地介绍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老叟原本对顾品遥的忌惮并没有因这话而消散,只不过并未对她的身份多言,只道,“不知道元家现在是何情况?”
“元家,除清风之外无一活口。我之所以能逃脱,也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