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最近会有人来卖身为奴,有人送孩子入学堂读书,还有人来应聘为学堂夫子?”
“对,不管是哪一种,你都不要答应,若是对方难缠,你也不要跟他们来硬的,就说是官府特意给你发了通告,因最近形势复杂,官府禁止你这里新加人口。”
“您是怕那些人是甘霖的人?”
“不是怕,根本就是,昨晚我潜进甘霖府内,亲耳听到他跟长随商谈此事。”
“哈哈,甘霖要是知道,一天之内有两个人明目张胆偷听他说话,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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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两个,是三个,我费劲打洞,死蛇精悠哉游哉盘在我身上,坐享其成。”
“阮连哥哥没有离开?那他知道甘霖要配毒杀巨蟒的药了吗?”
“何止知道,他守着郎中配药,亲眼目睹了制作药丸的全过程,药丸已被他用药行的其它药丸代替,换下来的药丸就在我手里。”
“毒杀巨蟒的药丸,药性肯定很强,师傅您打算怎样处置这些药丸?”
“打散后往里面添些其他药剂,死蛇精自己服用。他是毒蟒,体内必须要有可以化作毒液的东西,否则他会有麻烦,此次甘霖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不用自己到处寻找物资补充。”
“他用来替换的药丸,对他的身体会有害处吗?”
“他会给自己添麻烦吗?自然都是些帮助他吸收毒药丸的成分。”
“呼,太好了。师傅,问您一个问题啊,阮连哥哥多疑,您也不遑多让,怎地阮连哥哥对您这么信任,敢将生死攸关的药丸交给您炼制?”
“我与他开始时自然互相有争斗,能达到现在互不待见,又互有默契,不怀疑对方的程度,自然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理解了。”
“您跟师母相处百年,是否已达到互有默契的程度,师母已来找我要过几次人了。”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哈哈。师傅,要不要我帮您将搓衣板磨平一点?”
“多此一举,跪搓衣板更好有助于练功。”
听到喜多多在令狐炽身后大喊。还有令狐炽的回答,守门婆子低头闷笑。
医术高明、玩世不恭、俊美不凡、桀骜不驯的令狐郎中,竟然能将小妻子宠到天上去,而且还十分地不顾脸面,被妻子惩罚时有外人撞见,他毫不避讳。
人家拿这事跟他开玩笑,他还也不在乎,嘻嘻哈哈中为妻子开脱,乃明晃晃的一个妻奴。
一路小跑的令狐炽,心里则是咬牙切齿,死花猪,你说你跟梦雪聊点什么不好,非要跟她聊天国女人惩罚男人的事儿,这下梦雪找到好玩的了,天天变着花样拿我当试验品。
虽说梦雪的玩闹可以给生活增加了些情趣,不过死花猪的初衷肯定不是这样,定是看自己夫妻过得太自在,借机给自己添点堵。
被令狐炽骂做死花猪的朱少群,吃过早饭后美美睡了一觉,一觉睡到太阳偏西,起床后吃了点东西,趁着这会儿路上人少,揪着孙景在墙外的路上散步。
孙景苦哈哈地背完一段文章,请示朱少群:“朱先生,您自个儿再走一会儿,奴才回去给您包些馄饨,待会儿饿了给您做宵夜。”
朱少群喝斥:“做什么宵夜,你什么时候见我夜里起来吃过东西,刚才这段文章背得不熟,再背一遍,背不熟今晚你就别吃饭。”
“朱先生,您就饶了奴才吧,周瑾他要考秀才,您教他就行,奴才的任务就是将您伺候好了,学那些东西没用,而且奴才也记不住呀。”孙景求情。
“高明瓦不也跟你一样,是有身契的人,如今不止是大小姐的总账房,还是受人尊敬的夫子,瞧你这点出息,没有一点上进心。”朱少群怒其不争。
“朱先生,奴才知道您的意思,奴才也想像高管事一样,做个有脸面的,可奴才确实不是那块料呀,奴才就喜欢做个饭,琢磨琢磨菜式什么的。”孙景实话实说。
朱少群无语,谁让自己是个吃货,跟自己有关的人,一个个也都成了吃货。孙景刚跟着自己的时候,挺活泼好动的一个孩子,如今硬生生变成了个围着锅台转的。
“哈哈,师傅,孙景这么喜欢做菜,不如您让他跟了我,我绝对将他培养成大厨。”
“给你?孙景才没那么傻,师傅就是一个活菜谱,跟着你能学到多少东西。”
胡冥雷和高明瓦两人,一唱一和从墙角转出来,后面跟着笑呵呵的周瑾。
朱少群每人脑袋上给敲了一下,笑骂:“学会偷听师傅说话了啊,一个比一个出息了。”
其实他早就听到墙脚处有嗤嗤低笑的声音,只是装作没听见而已。
孙景偷偷吐一口气,给几人行礼:“胡掌柜,高管事,您二位陪着朱先生说说话,奴才去泡茶。”
说完拉着周瑾就进了院子。
进了厨房,孙景往水壶里灌了多半壶水,将水壶坐到小泥炉上,边对周瑾道:“我求求你了,没事就跟着朱先生读书,你反正是准备要考秀才的人,朱先生有了伴儿,也会饶过我。”
周瑾开导:“你真是不识好歹呀你,朱先生这是有意在栽培你。朱先生只是大小姐的师傅,早晚是要离开喜家的,你是大小姐的奴才,最终要留在大小姐身边,朱先生这是给你找条好出路。你想想,朱先生教出来的奴才,和一般只能识文断字的奴才能一样吗?”
孙景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