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男子望着她,目光却渐渐下移。越是看下去,目光就越发深邃起来。每当此人有所企图的时候,目光就会变得格外高深莫测。
清月隐隐猜到了这目光的含义,但还是有点儿---不怎么想就范。
说来,重逢这段日子,最开始,她不是没有一点儿旖旎心思的。可是,对上一张忙于公事。一本正经的脸,她只能微微有点儿负罪感地把这些绮念悄无声息地打散了去。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除了偶尔几句言语,一切都再纯洁不过了。现在她都习惯了这些。就如同几年前一样平静无波的日子,他却忽然又来这一套了。
凭什么她就要依着他呢?他清高,她只会更正经。想到这点,清月只做看不懂,向门外走去:“既然明日就要走了。我去看看嘉陵如玉。那把匕首的来历,还需得问清楚。”
叶清宸没有拦着,由着她去开门。
清月推了推门,门没开。她嗔怒回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清月微微有些愕然,转身问:“谁又招惹你了?”这分明是生气的模样。能让他生气的事情,一向很少,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寻常。
叶清宸没有接这话,只是站起来。淡淡道:“过来!”
生气的叶清宸只能顺毛捋,她顺从地走过去,“是出什么事儿么?有人闹事?还是……”清月笑了笑,道,“总不会是,青然大陆有人追过来了吧?”
叶清宸眼神晃了晃,只是抬手将人带进怀里,一只手解开了她头上的发带,低低说:“好些日子没亲近过了,回我房间吧!”
“你究竟怎么了?”清月不解。“之前不是还……坐怀不乱的很么?”这样露骨的话,往常也是不多的。
三千青丝水一般垂落下来,怀中人的衣衫本就有些凌乱,衣服上还带着股草木的清香。叶清宸的目光在清月头顶之上暗了暗。“还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你该只想着我才是。”
“不对……”清月猛地抬头,手指从他的脸上掠过,“不是假的啊?”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向从容的紧,所谓用最正经的表情做最不正经的事情大约说的就是这般。但今天,实在是有些反常。
叶清宸的目光骤然危险起来。场景一转,就已经换了个地方。
熟悉的床铺,熟悉的幛幔,清月仰面躺在被褥间,犹自不解:“你以前不是这样啊?”
“以前是怕吓着你!”清月总觉得,说这话的人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再君子的人,也不会这种事情上一直君子。”
“之前是不想你分心,我一直不去招惹你。可你总不能,真的就当我清心寡欲了。”
好像是玩大了!清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不知眼前这人究竟动了她哪里,她本能地想推拒那只沿着腰侧一直上攀的手,却觉得全身好似突然软了下来,提不起一分力气,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让她很心慌,可却根本没有出声求饶的意思。往常,见她受不住了,他就会自发地停下来,但今夜,不知究竟是怎么了,身边人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见她忍的辛苦,反而越发撩拨起来。
衣裳早已七零八落,但叶清宸的衣服却依旧一丝不乱,他侧坐在床边上看着她,手下肆无忌惮,但眼神中其实没有多少欲火。
清月抬眼看过去,只觉得他这是把情事单纯的变成了一场刑罚一般,看着她难受,自己却无动于衷。
“你究竟想干什么?”清月终于不愿意忍下去了,怒火大涨,身上不知何时又来了力气,手一挥,枕头就飞了出去。
这仅仅是开始,很快,房间就变成了战场。东西乱飞,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最终,这场战斗还是以两个人都被摔在了床上告终。
叶清宸的双手将清月的双手制在了一侧,但他本人却被清月的双腿压在了身下。
谁也没有用灵力,只凭着身体的力量,看上去,似乎谁也没胜得了谁一筹。
清月终于还是先松开了身子,问,“你究竟想干什么?不会就是想寻人打架吧?”
叶清宸也松开了手,侧对着她道:“就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很有意思么?”清月的火起又窜了上来。
“是有点儿意思。”身边人低笑了一声道。
“这半年来,你也实在太听话了一些。听话得,我都忍不住想收拾你了!”
真是混账!清月却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只道:“那不是很好么?以前,不也都是这样么?”
叶清宸的声音里透出股不满来:“可是,我是娶了个妻子,不是收了个弟子。”
清月不理会他,她觉得,这两种的情况,放到他们两个人身上,其实似乎就是一回事。
“小时候,我刚刚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就听话得不可思议。”他道,“像是生怕被我抛下似的。就算有委屈,也只会将这委屈转到修炼上去。”
“你究竟在怕什么呢?你明明知道了,我不会丢下你。”
打盹的老虎,也还是老虎。任何一只兔子,对着老虎,都是会害怕的吧?这是本能。清月反问道:“你身边的人,有几个是不怕你的?”
“也是我的错。到底是第一次养孩子。”叶清宸爽快地认了,接着道:“再后来,你的情绪就更少了。”
“不管什么时候,对着什么人,心里都没什么波澜。算计你的,伤害你的,利用你的,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