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一怔,忙叩首拜下,拜下时两手轻颤,却不知道路放为何而来。
路放淡道:“起来吧。”
垂眸见,却是记起,这是昔日父亲亲自为他指下的女子。现如今却已经是沧桑之变,若是父亲在天有灵,见此女子,是不是也要一个叹息。
夏明月忙起身,一时不知道如何搭话,忽想起,应该迎接皇上入室内小做。
路放当下也不拒绝,便进了屋内,夏明月忙命人上了茶水,侍奉茶水后,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路放忽然笑了下,道:“宫内住得可习惯?”
夏明月忙点头:“极好,这里极好。皇后也对我极好。”
一切供应,倒是不曾短缺,只是唯独见不到皇上罢了。
路放点头笑道:“皇后自然是极好的。”
夏明月闻言,不知道为何却觉得那语气中带着些许凉淡嘲讽,只是她抬头去时,却见天子温润含笑,真个温柔。
她脸颊一红,便道:“皇上……”
她开始想着,皇上于这傍晚时分前来,该不会是要?
谁知道路放却起身,道:“朕要去皇后那里用晚膳了,明日再来看你如何?”
夏明月听得去皇后那里用晚膳,心内一沉,再听了这“明日再来看你如何”陡然那心又泛起了甜,心中起了希翼,当下咬唇笑望着路放,点头笑道:“好的。”
路放当下离开了这锦林苑,一时陶婉听说,便特意过来,狐疑地打量着夏明月。
“皇上来了说什么?”陶婉直截了当。
夏明月挽唇一笑,道:“不过是说一些旧事罢了。”
陶婉闻言拧眉。
夏明月满足地一个叹息,想着这个陶婉虽则生得柔媚动人,也比自己要精明许多,可是说到底,她不过是昔日云若公主下面一个侍卫罢了,而自己呢,却是路放昔日未过门的妻子。
这比较起来,自然是不同的。
而路放呢,离开了锦林苑,便缓步向永和宫走去。
可是如今这满宫之中,原本都是秦峥所安置的人,自然很快便有人将这一切汇报给了阿慧,阿慧听了蹙眉,忙将这事告知了秦峥。
秦峥却是不说话,当下只等着路放过来用晚膳。果然,片刻之后,路放回来了,两个人便牵了手用膳,膳食却是秦峥精心打理过的。
路放原本或许不懂,此时只扫了一眼,便也了然,心中暗笑,却是不戳破。
这晚两个人用过晚膳后,自然是洗漱上床,就此浓情蜜意,不在话下。
到了第二日,秦峥又听得阿慧汇报,说是路放又去了夏明月那里,这次不但聊了一会儿,还喝了一盏茶。
秦峥依旧不说话,只等着路放前来用晚膳。
可是这晚膳已经摆上了,路放还未曾来。秦峥等了片刻,那晚膳都凉了一半,路放才匆忙赶来,俊颜带着些许歉意,黑眸望着她道:“我和明月多说了几句,竟然来迟了。”
秦峥摆摆手:“没关系的,我们吃吧。”
于是两个人又用了晚膳,用过晚膳后自然是洗漱上床,这次是路放批改了一番奏折后,到了晚间便上了床,就此浓情蜜意,不在话下。
到了第三日,秦峥晚膳特意晚摆了三炷香的时间,不过等她肚子都饿了,路放却还是没有来。
阿慧来汇报,路放依然去了夏明月那里。
这次不但赏花喝茶,两个人还对弈一番。
秦峥自己吃了晚饭,便躺在床上等着路放。
一直等到她都要困了,路放才匆忙出现,来到床前,搂着秦峥,满面歉疚地道:“峥儿,我和明月对弈,谁曾想她棋艺比往日高明许多,我竟久攻不下,这才来迟了。”
秦峥眨着困乏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道:“没关系。”
到了第四日晚上,秦峥早早地自己吃了晚膳,又随意看了几本闲书,这才自己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等着路放。
她先睡了一会儿,这一睡便沉沉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
待到感觉有人上了床的时候,她陡然醒来,睁着迷蒙的双眸望着半夜出现衣冠看起来也不整的路放。
路放抚了下她温热的脸颊,暖声道:“峥儿,我今晚……”
秦峥歪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路放道:“你开枝散叶去了吧……”
路放俊美的容颜泛起一丝狼狈,点头道:“是……我、我完事后陪着月儿说了一会儿话,才晚了……”
秦峥一把将他推下床,命道:“去洗干净再来。”
路放点头:“好的。”
不知道是路放太过困乏,还是他心不在焉,他很潦草地应付了一番便完了。
秦峥面无表情,之后再也不曾睡,只是在黑暗中睁着双眸。
到了第五个晚上,秦峥已经不等路放了,她努力闭上双眸,准备睡去。
待到一觉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四更时分了。
她看到床边一个人,正在打理着身上袍冠,可不就是路放么。
她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放歉疚地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温柔地搂起秦峥,正色道:“峥儿,对不起,我在那边陪着月儿,结果一觉睡过去了。不曾想醒来就四更了。我赶紧过来穿了龙袍和头冠,正要去上朝,怕是这上朝都要晚了。”
秦峥蹙眉,摆手道:“好,那你快去吧。”
路放刚走出两步,却又回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