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喆这么一想,忽然想起,好像自己进宫的时候,仿佛也有些不一样,只是具体怎么不一样,却是说不出的。
路放听了,微一抬手,便有侍卫拥簇上前,竟然是将游喆围住。
游喆一惊:“这,这是要干嘛?”
路放淡道:“今晚敦阳将有巨变,神医若是出去,怕是不安全。先在宫中将就住下,若是皇后有个万一,也有应急。”
巨变?游喆一呆,想着这新朝将立,这是什么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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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秦峥正躺在塌上睡得香甜,忽觉得有个冰冷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她蹙了下眉,低声喃道:“怎么才回来……”
那只手想来也知道自己冰到了她,倒是很快拿开了。
不过她到底是醒了,一醒来时,便看到路放正坐在塌边,暖阁中挂着一盏昏暗的宫灯,在这昏沉沉的宫灯下,路放面目有些晦暗,竟然看不真切。
她动了动唇,倒是觉得有些口渴,路放便召来宫人,今晚是红叶并几个小宫女守夜,当下便端了茶来。路放将她扶起,亲手喂了。
当下路放也上榻,抱着秦峥继续躺下。
秦峥困意袭来,便窝在他怀里沉沉要睡去,可是刚闭上眼,却觉得不对,道:“我怎么觉得,你今晚回来得特别晚?”
路放低低地“嗯”了一声。
秦峥伸出手,摸着他坚硬厚实的胸膛,迷糊地道:“有什么事?”
她半睁开眼眸,隐约感到他身上有一股沉淀的煞气。
路放轻描淡写地道:“有人谋反,不过都已经死了。”
秦峥想想也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那我们继续睡吧。”
第二天,游喆离开宫,这才发现,大街上一片萧瑟,经过昨夜腥风血雨的动乱之后,今早再也没有人敢上街来。而街道上到处是血,混着那枯黄的残枝落叶,狰狞凄凉。有穿着玄色衣服的官兵正在那里清理打扫着。
游喆顿时脚一软,唇哆嗦了下,转过身说:“我,还是回宫去吧……我去看看福寿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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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一年冬日里的那场动乱,给敦阳老百姓来了一个惊吓,不过他们很快知道,这是都瑜将军和朝中之臣勾结意图谋反。这舆论慢慢散开,于是大家便都知道,如果这真得谋反了,怕是天下又要大乱,也不由庆幸当朝天子英明,及时平定了叛乱。
而由于这场叛逆谋乱,紧接着当今天子便对本朝诸臣进行了清理,种种举措之下,或褒或贬,一时之间有叫苦连天者,也有暗自庆幸者。不过大家从这升降间也能看出来了,本朝天子圣明,原不是前朝亡国之君那般昏庸之辈,从此自当谨慎勤俭,为国效力。
而图招财自任礼部侍郎后的种种举措,也渐渐有了成效,到了第二年开春之时,大渊的民生经济渐渐有复苏之像。
虽说如今凤凰城派了大管家何惊冉前来,开始渗透入大渊经济,可是他们也带来了丰厚的资财,为大渊之复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时,再也没有人敢妄自议论昔日决策。而朝中百官,也渐渐看出,这位当过死囚,遭过劫难,踏着森森白骨走到帝王之位的天子,纵然刚过弱冠之年,可绝不是那优柔寡断之辈,更不是被朝臣左右之人。
他要做的事,原没有你置喙的余地。
勤政殿的当朝天子路放,翻着近日的奏折,百官之中,虽则依旧对民生国计慷慨激昂,可是却再也没有顶撞之言,更不要人敢不识抬举地试图插手他的后宫之事。
恰这一日,丞相诸葛铭进言,说是自从敦阳动乱之后,城中达官显贵知圣威难测,平日行事都极为拘谨。如今春暖化开之际,恰逢往年会有春会。只是这几年因为天下大乱一直未曾有过,倒不如如今举办一场,也算是活络下这敦阳城中世家显贵的气氛。
路放听了,点头道:“这个主意极好。只是我知昔年春会都是由宫中掌中馈者来操办,如今皇后娘娘身怀六甲,却是不该操心此事,不如就着令宁王妃来操办吧。”
诸葛铭正有此意,知道举办春会操心劳力,皇后娘娘虽然行事稳妥细致,可是到底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且这一胎是帝后第一胎,自然极为看重,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若是皇后娘娘不好料理此事,却要着令皇室命妇来操办,如今皇室之中放眼望过去,也只有一个宁王妃了。
当下路放御笔批了,写了旨意,着令宁王妃操办此事。而宁王妃霸梅虽出身草莽之中,可是自嫁到路家,也参加过那春会,知道这春会之上朝中百官,敦阳达官显贵都会派子女参加,就连昔年朝中皇子也会参与其中,到时候皇后皇上都是要亲临观看的。此事体大,当下由不得将不弃托付给身边得力的几个奶妈,自己打起精神来,筹备此事。
而敦阳之中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知道这停歇了几年的春会又要开始操心了,都有些期待。要知道这往日深宅内院,男女大妨,从来都是不得相见,于是这奉父母之命,盲婚哑嫁比比皆是。唯独有了这春会,在那春会之上,或蹴鞠比赛,或骑射相争,或琴艺争鸣,左右是有施展才华之机,到时候也能让深闺之才名远播,甚至可以品读各家中的儿郎,也为自己觅上一个好夫婿。
秦峥往日也是敦阳长大的,约略是知道这春会的,只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