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此时越发蹙眉,不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秦一人也是不懂了,他看了看单言,又看了看路放:“你们两位……”
到底哪个是?
单言此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疑惑地道:“有什么问题吗?”
路放见此,心中一动,便上前,沉声道:“单言,我乃凤凰城秘卫方路,城主虽派你前来带秦姑娘离开,可是后来知晓敦阳即将沦陷,唯恐你有个闪失,便派我暗中接应。”
此言一出,单言倒是微楞,审视着眼前的所谓的秘卫方路。他是有些疑惑城主怎么会另外派人前来接应秦姑娘,不过他此次领到的任务极为隐秘,外人并不应该知道。既然这么人能说清自己的名字,且对自己的任务了如指掌,那应该是可信的?
单言观察着眼前的方路,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样子,不过倒是看着一脸正派。
就在单言这么探究地望着方路的时候,秦一人却有些等不及了,眼前两个人都是号称凤凰城来的,比起后一个,他宁愿信第一个的!
他忙道:“这位方公子,如今敦阳已破,烦请你带着小女速速离开吧?”
路放忙点头,对单言道:“我带着秦姑娘,你护着秦伯父,我们赶紧往外冲。”
单言此时尚且不知这到底怎么回事,见路放说得笃定,言语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也便信了,不过他却是道:“你我同行。”
到底是对眼前的人不能实在地去信任,只能是一起走,也好观察并牵制他,免得出了意外,对秦姑娘不利。
路放见此,也不再啰嗦,当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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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单言和路放前后冲入了青衣巷的婚礼现场的时候,一个浑身落拓带着血迹的男人,出现在了敦阳城门前。
他迷茫地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有那么一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惨烈而绝望地败在了路放手下,然后被他刺死。
他甚至记得那尖锐冰冷的剑刺入自己心口的感觉。
可是他现在还活着,就这么活在阳光之下?
他低首望着地上的阳光,却见人影杂乱斑驳,而那高高的城墙的阴影上,有一个将军巍然而立,手握长弓。
他虎躯一震,抬头看过去。
顿时,他呆住了。
这个场景,他是不会忘记的。
因为那个站在城墙上的人,就是他自己。
此时的高璋,眼看着昔日的自己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敦阳城。就在他的右耳上,尚且有幽珠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高璋两手紧握,浑身颤抖。
现在,是敦阳城破的那一日?
就是在这一日,自己亲手杀死了秦峥的父亲,也险些杀死秦峥?
高璋低首看四处,此时地上并没有那么多尸体。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一切还没有发生!
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忽然从心底冒出。
他其实不止一次地想过,假如他没有杀死秦峥的父亲,那么他和秦峥到底有没有可能?
没想到,原来上天真得会给他一次机会!
他仰天哈哈大笑!
就在他狂笑之际,城墙上的高璋发现了下面那个异常的人。
城墙上的高璋皱了下眉,为什么那个人的笑声和身影都是如此的熟悉?
高璋挥挥手,命人将下面那个人带上来。
片刻之后,高璋看到了属下带上的人。
高璋愣了,周围的士兵也都呆住了。
这个人,怎么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大炎人的阴谋诡计吗?
高璋的脑袋迅速地转动着。
谁知道,就在此时,那个落拓的高璋忽然上前,狠狠地给了将军高璋两个大巴掌。
事实上,他也真想给那时候的自己两个巴掌。
将军高璋忽然被打,怒极,阴声道:“你到底你什么人?”
落拓高璋冷哼一声:“你听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几年后的你,我来到这里,就是要阻止你去干一件平生最悔之事!”
将军高璋冷笑:“简直是疯子!胡说八道,我高璋做事,从不后悔,又怎来的平生最悔!”
说着,就要命人将落拓高璋拿下。
谁知道落拓高璋却几拳将周围军士打飞,狠狠地对将军高璋道:“笨蛋,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你可以不认识别人,难道连你自己都认不出来吗?”
将军高璋盯着落拓高璋,四目相对间,将军高璋微怔。
他在这个落拓高璋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看到了熟悉的自己。
童年的孤苦和凄冷,少年时的残暴和凶狠,以及如今遇城攻城的狠厉。
还有……自己尚且无法懂得的无奈和沧桑。
落拓高璋盯着过去的那个自己,沉声道:“你如果不信我,我可以说出任何你所知道的事。所有那些别人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的事。”
将军高璋身躯一震,忍不住退后两步,知道今日之事诡异,当下半信半疑,喃声道:“你要做什么?”
落拓高璋道:“现在,你在这里,不许轻易杀人,不然你会杀了自己不该杀的人!我先去青衣巷找阿诺,阻止他们拜堂!”说着,落拓高璋纵身跃下城墙。
将军高璋正待要问“阿诺是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