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璋眸中复杂难辨,一忽儿间是浓浓的怜惜,一忽儿竟是痛恨:“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可是你没有舍得杀我,不是吗?”
秦峥笑了,她伸出手,忽然手里变出一把匕首来。
那是昔日路放留给她的匕首,跟随了自己许多时日,最后当她刺了他的时候,那匕首就留在了他的身体来。想来高璋竟然一直将这把匕首带在身上,如今才让她又摸到了手中。
高璋盯着那匕首:“这把匕首叫蝉翼,乃是昔日一代大师聂兼所制,赠路家先祖路鹤天,乃是路家传家之宝。所以……是路放送给你的吧。”
秦峥倒是不知这小小匕首竟然有如此来历,当下眯眸道:“蝉翼,真是一个好名字。”
高璋眸中陡然射出怒意:“阿诺,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到底爱路放还是爱我?”
秦峥握着匕首,道:“你都要死了,还管什么爱不爱!”说着时,匕首落下,向高璋刺去。
可是就在此时,高璋却忽然挣脱她的压制,伸手就要去握秦峥的手。
秦峥自然不从,施展往日路放所传授的拳脚,开始一上一下和高璋缠斗起来。
高璋下面犹自凸起,此时缠斗之中,并不见消减,反而越发膨胀,高璋一边打斗,一边冷笑:“女人,你想杀我的话,就和我□□,我便再无防备!”
秦峥大怒,骂道:“你这只qín_shòu!”说着纵身而起,高璋见此,也跟着翻身相追。
秦峥就地几个打滚,再起来时,单脚撑地,已经将长弓握在手中。
她架起长弓,一边对准高璋,一边后退。
恰在此时,却听得一旁有风声响起,只见两条人影,齐齐攻向高璋。却原来何笑想着破解陈法用时较长,唯恐秦峥这边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命孟仞和萧柯前来。
这二人来到时,恰见秦峥和高璋滚作一团,唯恐贸然发作反而打草惊蛇,此时见秦峥握弓在手后退,便忙冲了上去,与高璋厮杀。
高璋却根本不惧这二人,只一心要追秦峥。这二人见此,使出手段,缠斗高璋,是务必要将高璋置于死地。
可是高璋何许人也,若不是心系秦峥,岂能让秦峥那么容易得手?如今这二人是两个男人,又与他没有什么干系,偏偏又挡住他去追秦峥的去路,于是他是毫不留情,出手狠辣。孟仞和萧柯虽是高手,一时之间两个人夹攻高璋,竟然只能勉强占个上风,并不能将其杀死。
秦峥见此,眯眸,再次后退,到百步之遥时,她朗声道:“高璋,当日你给我父亲的那一箭,我还给你!”
话音刚落,只听利箭离弦而去,高璋微征,待要躲时,可是那箭竟来得凶猛,一旁又有两人夹击,他仓皇之中,那箭就这么直直射入他的胸口。
只听得砰的一声,箭只入了半寸,便卡在那里。
秦峥脸色微变。
高璋哈哈大笑:“阿诺,我身上穿了软甲,等闲之物是入不了我身的。”
秦峥低哼一声,眸中微闪,反手又取了三支箭,竟然是三箭齐发,一支射向脚,一支射向脸,一支射向手。
高璋见这三角箭阵来势凶猛,当下不敢轻敌,一边应对旁边的孟仞和萧柯,一边躲闪这箭阵,可是终究一个不及,竟然又被一支箭射中了右臂,他的右臂却是没什么防护的,当下之间鲜血流淌。
秦峥见此心喜,又捏了五支箭,齐齐射向高璋手脚。
此时高璋因为右臂中箭,只能用左手,于是便再也难以抵挡孟仞和萧柯二人,更兼有个秦峥,手中箭法奇准,其速又快,其力又猛,一时之间竟然捉襟见肘。
他也是能舍能放之人,当机立断,一个虚晃,躲开孟仞和萧柯,脚下纵越,靠着周围林木遮挡,很快便没入从林中。
秦峥并不愿意放虎归山,又是数箭齐发,倒有一两只,分别射中了高璋的脚底和左臂。
孟仞和萧柯又要去追,秦峥眯眸道:“他这个人生性狡猾,未必没有什么埋伏,先不必去追,速速去找何笑!”说着率领二人,前去那处树屋。
众人来到树屋前,却见阵法竟然已经破开,两名轻功绝佳者,正在按照陈凌的指示纵越而上,每一步如何落脚都是经过陈凌仔细揣摩的。半响之后,终于,那两名侍卫站在了树屋上。
秦峥凝神望着那处树屋,而何笑则是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
当年他曾经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后来又寻找了她整整十八年。
如今,终于要得见了吗?
只见那两名侍卫进入树屋之中,片刻后,一名侍卫背上背负着一个女子。
秦峥的唇,轻轻蠕动了下,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子。
虽然隔得远,林子里又暗,可是她依然认出,这是昔日的二十九号!
二十九号,就叫段青,就是自己的母亲!
何笑则是几乎不能自抑,炽热地望着那侍卫背上的女子。
片刻后,在陈凌的指点下,那两个侍卫继续下行,最后终于来到了地上。
何笑忙冲过去,将段青揽在怀中,恍惚间,见她果然容貌一如十八年前一般,丝毫无边。
他竟不知道该是哭是笑,忙摇晃着段青:“段青,醒来!我是何笑!”
秦峥上前查看,却见母亲两眸紧闭,不过倒不像是昏迷,一旁又懂医术的护卫上前,略一把脉,道:“怕是中了什么méng_hàn_yào之类的,睡了过去